我不是故意瞞著的。
隻是當時外公對我已經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顧琛南當時刀口也沒愈合完全,我如果在這個時候告訴他,他從小就渴望的親情原來就在眼前,那個人是他實實在在血緣至親,我不敢想象顧琛南該會是怎樣的崩潰。
不如,就讓他當做那隻是他老婆的外公而已吧,至少心痛會減掉一部分。
外公的離開對阿權來說也是極其難受的,更何況阿權一下子失去了六個兄弟,和一個像爸爸像爺爺像老師又像老板的人。
同時失去的太多了,即使是曆經沙場的阿權,心也會痛。
我記得我當時是這樣問阿權的:“我外公現在不在了,你現在可以自由了,你有權解約,有權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阿權隻是搖了搖頭說:“即使董事長不在了,我也一輩子都是馬家的人。安排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隻想留在馬家。”
我試探著問道:“如果我們馬家不會再給你現在的薪資福利呢?”
阿權說:“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裏,我隻能說以後不確定,但是至少現在,我想選擇效忠馬家。”
“哪怕克扣你的薪資?”
“是。”
其實我並不是馬家正式的人,我並沒有資格代替馬家問阿權這樣的話。
我現在直接上位壓根就是難以服眾的。
隻是太多的事情耽誤著,所以,馬氏銀行一直是陳白和阿權在忙活,我和顧琛南偶爾去看看。
我就這樣拖延了半年,據說現在股東們已經有想法了。
這樣下去,馬氏會亂。
可外公的遺囑在哪,隻有我和馬莎莉知道。
可暫時不要告訴顧琛南,是我的決定,也是馬莎莉的決定。
我哭哭啼啼的回國後,我們一起忙活著,幫著外公把後事料理好。
厚葬外公之後,我才私下找了馬莎莉。
雖然覺得難以開口,但終究是要說出來的,我說:“媽,顧夫人有沒有告訴您,我已經知道了我是她的女兒,顧琛南是您的兒子......”
這話說得極其別扭,我不知道馬莎莉聽得別不別扭。
不過馬莎莉總體是一臉淡定的。
她說:“你們兩個孩子的結合,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利益的最大化,也是兩家恩怨的徹底切斷的橋梁。可壞事是,這件事情終究會被你們知道,瞞不住了。”
我好奇的問:“外公當初,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的?”
“不知道父親從哪聽說的。”馬莎莉閉著眼搖了搖頭,說:“其實你是我從小養大的,就和我的女兒沒有差別,而顧琛南雖然是我生的,但是從未帶過他一天,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所以,我其實很願意做你的親生母親,做顧琛南合格的丈母娘。”
我詫異......
“因為,盲目的切換角色,容易讓人不適應。我們長輩會不適應,你們這些晚輩也會不適應。其實真相重要嗎?我們對你們的愛又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馬莎莉這話,讓我瞬間陷入了沉思。
是的,好像不會有什麼變化,意義不會很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