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城淡如清風的話音落下,沈鴻當即領命,見他拿出從宅子帶來的斧頭,身形利落的移到院門前,對著大門狠狠地劈了幾下。
沒一會的功夫,木門轟然倒塌,隨即發出轟隆一聲巨響,撲地,撲起一陣塵土。
屋內,趙氏、羅佩、羅寬聽見轟然倒塌的聲音,一個個都嚇得麵色慘白,瞬間失了血色。
羅佩的兩個兒子,更是嚇得哇的一聲就大哭出來了,隻見兩個小屁孩一左一右抱住羅佩的大腿,哇哇的哭得厲害,小身板一抽一抽的。
此時,羅佩嚇得要死,一顆心狂跳得厲害,哪裏還有心事顧看著兩個孩子,任由兩個孩子哭成一團,她則看向趙氏,問道:“娘,他們一家打上門來了,這可咋辦呐!”
羅寬站在一旁,同樣眼巴巴的盯著趙氏,他婆娘朱鴛鴦緊靠在他身旁,雙手拽著他的胳膊,嚇得下巴連都打顫了。
趙氏心頭焦亂如麻,聽著剛才那聲巨響,手板心都嚇得冒汗了,哪裏還能想到什麼好主意。
羅佩見趙氏良久不吭氣,更是焦急得跺腳,催道:“娘呐,你在想啥,大院門都讓他們給卸了,你再想不出辦法,可咋辦喲。”
趙氏心中本就慌亂,加上羅佩這麼催促,更是六神無主,找不著北了,她道:“閨女啊,你催啥呢,娘能有啥好辦法,娘若是想到了法子,還能不告訴你嘛。”
羅春德默默的站在一旁,微微垂著頭,不吭聲,不吭氣的。
趙氏與羅佩說完,轉動一雙眼珠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吼道:“他爹,那邊的人都打上門了,你咋也不吭聲呐,你是一家之主,咋那麼沒本事,那麼窩囊嘞。”
這時候,趙氏倒是想起,羅春德是一家之主了。
趙氏說話,一字一句都帶著渣子,數落人的話完全是難以入耳,當著兒女,兒媳婦、外孫兒的麵,半分情麵也不留給羅春德。
羅春德隻覺得顏麵掃地,不由得皺了皺眉,猛然揚起頭來盯著趙氏,怒吼道:“都是你這臭婆娘惹出的好事兒!你還有臉問老子!”
一嗓子吼完,趙氏愣了幾秒鍾,隨即便回過神來,怒道:“好啊,殺千刀的羅春德,你敢吼老娘!”
趙氏心裏窩火得厲害,伸手就抵住羅春德的鼻梁尖潑罵著:“老娘嫁給你這麼些年,給你生兒育女,給你洗衣做飯,累死累活還討不到好,大宅院那頭都打上門來嘞,你就是個窩囊廢,不敢出門兒去理論,倒是有本事關起門來罵婆娘,老娘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喲,咋就嫁了你這麼個窩囊東西。”
趙氏一陣潑啜,羅春德隻覺得頭腦發疼。
羅佩見兩人在這要命的時候吵架,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狠狠的跺了跺腳,然後拽住趙氏的胳膊,提醒道:“我的親娘嘞,你快別和爹吵架了,那一家子都打上門了,趕緊想想該咋辦,這才是當緊的事情。”
羅佩這麼一提醒,趙氏才收住了嘴:“對,這時候不該吵架,是娘糊塗了。”
院子處
大院的門已經被卸下,卻還是不見羅家大房的人出來,羅氏等得鬼火冒,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跑進了院子,指著堂屋門就怒罵道:“趙三妹,你這喪盡天良的惡婆娘,你也知道害怕了,我爹都這把歲數了,你還攪得他不得安生,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麼,我怕爹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今兒個,你若是不將話講個明白,我跟你沒完。”
沈雲雙靜靜窩在馬車上,她不急,慢慢等著找三妹那婆娘自己滾出來,依照二嫂這潑罵的架勢,估計不出片刻,那婆娘一定會受不窩囊氣,自己出來。
想著自個兒爹一副病蔫蔫的模樣,羅氏一顆心就抽疼得厲害,此時爆發出來,罵著罵著就罵紅了眼,一帶換氣的,將趙氏劈頭蓋臉一陣怒罵,罵到後麵,那聲音是越發的怒不可止。
羅氏的怒罵聲,一字一句傳進屋子,趙氏、羅春德、羅佩等人聽得一清二楚。
特別是趙氏聽得鬼火三丈冒,心裏窩火得厲害,她嫁到羅家多年,羅大年都不敢說她重話,萬事遷就她,羅春德更是不敢招惹她,她就是羅家大房的土霸王,這些年來,她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被人堵在門口潑罵,數落,還不敢出門還口的。
趙氏越聽,心裏就越窩火,越想,心裏就越不是個滋味,隻見她氣的麵目猙獰,咬牙切齒的,心裏恨毒了羅氏、羅大年。
殺千刀,挨雷劈的羅春桃,竟然敢這樣作踐她,當她趙三妹是死人麼,一口窩囊氣堵在喉嚨上,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始終憋著,著實是難受得要命,心裏燜燒得厲害,火苗子直接竄到了嗓子眼。
最後,趙氏惱怒至極,幾大粗步就朝門口走去,見著門口靠了一把鋤頭,不管三七二十一,粗膀子一撈,將鋤頭扛起來,然後朝院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