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相信姐姐(1 / 2)

007

槍除了可以殺人還可以幹什麼?打人?是,沒錯,打人。

無論已經嚐試過多少次,可每次那堅硬的槍把落在背上狠狠撞擊的疼痛還是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然後死死的咬住唇,垂下腦袋,不讓自己眼中的不甘與怨恨讓那個男人看見。

口中似乎還殘留著布丁濃醇的香甜味道,下午那短暫的自由時光似乎成為了一場幻覺。

無論是吃過飯後瞞著服務員小心翼翼的吃自帶的甜品,還是挨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休息,亦或是單間KTV裏她狼哭鬼嚎時他在一旁傻笑著聽著,更或者電玩城裏一展拳腳將他殺了個片甲不留,再或者,夜色降臨前,黃昏的餘暈中在小吃街新奇的東瞧瞧西看看……到了最後,她的人生還是回到了她該有的位置,那些在常人看來正常的生活對於她而言不過一場奢望而已。

半醉半醒的男人下手一下比一下更重,她感覺自己的脊骨似乎都要被砸斷了,但她更知道痛呼哀嚎隻會讓男人更加興奮,那這場酷刑將會持續得更久,她能做的隻有咬牙堅持,破舊的小酒吧中十數個邋遢的男人笑嘻嘻的一邊喝酒一邊看好戲,沒人有上前勸阻的意思,在他們混沌的生活中,除了錢和欲望,其他人特別是女人於他們而言就隻是玩樂發泄利用的工具而已,除了吧台角落裏那個捂住身下一個稚小孩子的雙眼滿麵驚恐擔憂的瘦弱女人外,這裏沒人會在乎她的生死。

三十九下。

她輕籲一口氣,一下癱軟在地上,身上薄薄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濡濕,腦袋一陣一陣的發暈,似乎連眼前的景物都看不清了,後腦火辣辣的地方忽然湧出一股熱流,順著額角蜿蜒而下,模糊的視線被一抹鮮紅侵染。

一個冰冷的東西勾起了她的下巴,是那個剛剛還在擊打她的槍把,刺紅的雙目被迫與男人相對,猩紅的世界中,那個肥胖的老男人缺了一隻左眼的醜陋麵孔似乎更顯得如惡鬼般猙獰,他裂開嘴,一股濃烈的酒精味熏得她直反胃。

“聽著,不管有什麼借口,今天你給我損失了五萬!這是你該有的懲罰,明天和John他們一起過去將那一區重新給老子奪回來。”

她死死的盯著那個男人,浸染了鮮血的雙目如針紮般刺痛,直到那個男人快要不耐的皺起眉頭前,她微微的點了點頭。

“是。”

他終於滿意的放開了她,將左手一直提著的酒瓶猛地塞入口中,仰頭狠灌了幾口。

男人們的嬉笑調戲聲中,角落裏的女人飛撲了上來,看也不敢看男人一眼,吃力的將她扶起,牽著稚小的孩子,飛快的逃離了出去。

一條蜿蜒的公路橫在一片荒蕪之中,無論是身後破舊不堪的小酒吧還是馬路對麵搖搖欲墜的一棟木屋都顯得那麼那樣的淒涼,女人帶著她們吃力的穿過馬路,拉開木屋的門鑽了進去,一排木櫃,一張木桌,幾張椅子,組成了門後的全部景象,一根長長的電線吊著一個昏暗的燈泡在木桌上方輕輕搖晃。

女人對身下的孩子說了幾句,她抬起頭,那張髒兮兮的小臉上唯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格外的清秀,眨了眨眼,然後點點頭,飛快的跑進了左邊的一個房間裏,女人這才扶著她慢慢走進了右手邊的房間。

身子挨到床沿,她已經坐不住,軟軟的側躺了下去,陳舊的枕頭卻散發著一股肥皂清爽的味道,她留戀的嗅了嗅,將臉深深的埋了進去,不一會,原本淡色碎花的枕頭上蔓延出一片深色的濕潤。

女人端來了一盆熱水,坐在床邊,輕輕撩起了她的衣衫,當那刺目的傷痕出現在麵前時,雙眼一酸,盈出淡淡的水光,她吸了吸鼻子,默默挽起衣袖,那枯瘦的手臂上,一排排細細密密的黑點顯得格外的恐怖,因為太過密集,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潰爛的傷口,她將手伸入水中,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對於這些疼痛已經麻木了,麻利的擰幹了毛巾,動作輕柔的開始擦拭她身上的傷痕以及後腦的已經幹涸暗沉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