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百餘天,未曾歇業一天,未曾晚過一刻,如此三年。
梔子麵店,少有的閉店了。
陰鬱男子看著眼前緊閉的店門,呼了口白氣,隨後緩步離開,嘴裏似喃喃著什麼。
…
“那老牲畜的女兒呢?”
“…跟著,到地方動手。”
“沃爾珀?殺了。”
“…近衛局?嗬…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了,跟著,到地方動手。”
…
煙葉抱著一個巨大的紙箱子,有些氣喘。前麵走著的是那名沃爾珀少女——卮。
卮也捧著一個小巧的紙盒,依舊是那副沒有起伏波瀾的表情,但隱隱能看出臉上蒙著一層陰翳。
煙葉很想抱怨,畢竟這麼大個箱子,雖說對於他來說搬得動,但抱著走了這麼遠,實在是累。但少女看完那張字條後,情緒看著實在是有些低落。煙葉的情商也阻止了他開口抱怨,然後撂挑子不幹。
就這麼沉默地走了大概有一兩個小時,或許都走到龍門的外環了吧。卮總算開了口:“其實你沒必要跟著,我一個人搬也可以。”
等都到地方了,這才開口嗎?煙葉心中有些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但嘴上倒是沒說什麼。而卮也沒有在乎,扭過頭去,有些結巴地開口:“謝…謝了。”
大概又朝前走了百來米,看到了建築。看樣子,大抵是墓園吧。目的地應該是這裏,但卮卻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煙葉,指了指箱子示意可以放下:“累了吧,歇歇。”
煙葉也沒有矯情,就放下了紙箱,然後徑直向後一躺,像條死狗一樣的癱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看著煙葉這幅蠢樣,少女莞爾一笑,但隨後又沉下了臉,低頭看著手中盒子,有些陰鬱。
煙葉躺在地上,雪白的尾巴沾了不少泥灰,但也沒去在意。躺在地上,能很清楚感受到震動,臉上的表情有些抓狂,嘴裏小聲抱怨:“真是…一刻也不讓人休息…”
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從腰間取下那根撬棍,拉直拉長。
“怎麼…”卮有些疑惑,但還沒等問完,好幾輛汽車便將兩人團團圍住。
大抵是領頭的,一名薩卡茲男子從一輛略顯高檔的黑色轎車走下。薩卡茲男子表情和善,似乎毫無敵意,略帶著笑容:“這位小姐…能不能把你手上的盒子交給我呢?”
卮沉默地後退了幾步,但四周都是這薩卡茲的人,便是跑,那也跑不出去的。
“嗯…等會記得給我小費哦…親?”煙葉大概是對著卮開口,有些惡意地賣著萌,握著撬棍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周圍眾多的打手。
“這位小哥,這跟你沒什麼關係吧?”薩卡茲也沒管煙葉武器都掏出來,一副要幹架的模樣,反而繼續溫和地開口:“我們隻是來向這位小姐來要東西的,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我們也隻是來討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沒有錯吧?卮小姐?”薩卡茲撫摸著下巴,一臉戲謔地看著低頭不語的卮。
卮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有些憤怒。但又強行平靜了下來,仰著頭看著眼前對她來說有些高大的薩卡茲。
“喂喂…這眼神還真可怕呀…”薩卡茲擺了擺手,兩名有些高大的西服男子從人群裏走了出來,就直挺挺地站在了卮的麵前。至於煙葉,似乎就像被無視了存在一樣,被晾在了一旁。
薩卡茲微微笑了聲,玩弄著手上的戒指,柔聲開口:“怎麼說呢…雖然我們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沒有人渣到隨隨便便打女人的程度,把東西還給我們,我們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