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樹下,青衣撫琴,太初清音,絲絲入心,入草心,入木心,入巫心,入童心。
草心悠然,
木心寂然。
巫心自然,
童心毅然。
芽兒漸漸平靜了下來,女孩巴掌大的臉依然有些蒼白,卻少了令人心疼的痛苦神情,眉眼舒展,嘴角有了淺淺的笑,稚嫩的眉宇間多了一分芽兒獨有的堅毅,她似乎長大了一些。
石磯無知無覺的彈奏著她未完的樂曲,口中念著晦澀拗口的咒言,一個個青『色』咒文帶著淡淡的綠光飄向了芽兒頭頂,咒文連結,繞成了一個綠『色』光環。
女孩撲閃撲閃眨著純真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頭頂充滿生機的光環,不僅是芽兒自己,她的母親、她的夥伴、她的族人,都屏住呼吸怔怔看著她頭頂神奇的綠『色』光環。
“叮!”
最後一個音符與最後一個咒文投入了光環之中,淡淡的光環落在了芽兒頭上,好似給女孩戴上了一個熒綠『色』的花環,芽兒怯怯的伸出手輕輕的碰了一下,手指穿光而過,什麼也沒『摸』到。
餘音繞木,久久清音方才散去,光環也漸漸淡了。
“沒了?”
“沒了!”
家夥們驚訝又充滿失望的聲音,一個個人兒轉頭眼巴巴的看向了石磯,他們還要聽好聽的聲音,也要戴好看的光環。
石磯對家夥們笑了笑,低下了頭,在她低下頭的那一刻,眉心擰成了川。
她起初是以純粹的琴音安撫鼓勵芽兒以自身的意誌對抗青木煞,後來她融入了簡單的草木咒。
青木咒的咒文皆是木係巫文,看著神奇,效果卻是差強人意,巫咒和太初琴音不知為何難以融合,太初琴音清雅,巫咒的發音渾濁艱澀,就如上的青雲和地上的黃泥,雲泥之別,怎麼也和不到一塊去。
“孩子,你如何做到的?”
久久方才回神的老巫目光灼灼的看著石磯神情激動的問道。
石磯在想自己的事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老巫滿麵『潮』紅的急切追問:“你怎麼做到木神賜福的?”
“木神賜福?”石磯抬頭茫然的看著老巫,什麼木神賜福?
“孩子,咕嚕!”老巫咽了一下口水,他激動的手舞足蹈,“你知道嗎,你剛才……你剛才一人完成了一次木神祭!”
“木神祭啊……這可是木神祭啊……”老巫激動得神情不能自己,整個人都狂熱了起來。
“什麼?木神祭?”
“真是木神祭?”
“我就怎麼這麼熟悉!”
“好像弱了很多?”
青苗老老少少的巫都狂熱了起來,他們看向石磯的眼神比老巫還要灼熱數倍,一個個好像好像看族寶似的看著石磯。
石磯眉頭皺了皺,她很不喜歡被人這麼盯著的感覺,石磯起身對著老巫躬身一禮,道:“還請長者解『惑』?”
老巫對石磯如此平淡甚至有些生氣的反應感到很奇怪,他又從頭到腳將石磯細細打量了一番,老爺子深深歎息一聲,道:“你這孩子應該沒人教導吧,一個人修到巫境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