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軒，你還是打算一直這麼下去？”
看著瘦弱了許多、麵容都帶著憔悴，卻少了幾分陰翳的弟弟，林清突然歎了口氣。
再多的氣，現在也消了。
林軒搖了搖頭，沒有像以前一樣偏激地嘲諷他：“哥，謝謝你。”
“餘生我隻想多陪陪煙兒，家裏的事，抱歉了。”
如今，他冷靜下來，終於對家裏產生了愧疚，可他不後悔。重來一次，他恐怕還是做不到看著煙兒一個人去闖。
林清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難得出來，那你就帶她玩玩吧。”
“隻不過，別忘了你承諾過的，把她看好了。”
顧煙不係安全帶開車撞人的事情都幹得出來，誰知道什麼時候又發病，萬一撞上江詩琪，就更糟糕了。
林軒目光微暖，點了點頭，走回病房，蹲下拉了拉蹲在地上玩自己的鞋帶的顧煙，放柔聲音：“煙兒，我們出去玩吧。”
“出去玩？”
顧煙遲鈍地重複了一遍。
這陣子，她病得好一點了，沒有那麼歇斯底裏，偶爾才發作一下。
大多數時候都在發呆，似乎忘掉了很多東西，做什麼都迷迷糊糊的，要林軒小心照顧著。
她也隻聽林軒一個人的話。
也因此，林清才放心答應聯係醫院，把他們接出去幾天。
林軒目光變得更加溫柔，但他向來性格陰冷，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顧煙終於反應過來，臉上帶了笑容：“出去……終於可以出去了！”
說著，她高高興興地轉過身：“我去打扮一下。”
隨即才苦惱地發現自己沒有化妝品。
林軒連忙拉住她，答應幫她找，又找了林清幫忙，折騰到下午才算出門。
思維有些混亂的顧煙審美倒是沒有下降，打扮之後，優雅溫柔的模樣，完全不像一個精神病人。
也對，精神病人不發病時，和平常人沒什麼兩樣。隻是到顧煙的程度，已經算比較嚴重的了。
林軒卻好像完全不知道這點一樣，目光灼熱而驚豔地看著她。
“真美。”
顧煙輕笑了一聲，不太自然地理了一下自己的鬢角，看上去又像是那個做什麼都遊刃有餘的顧經理。
隻是她看向外麵的天空時好奇又畏懼的目光，卻讓林軒眸色一黯。
“走吧。”
他不由分說拉過她的手，走出了病房。
顧煙似乎潛意識還記得自己被謾罵的一幕，對外麵的一切有些害怕，不過走到大街上，融入人群之後，才漸漸放鬆下來。
當初她可以說是人人喊打，罵名上了熱搜好幾次，可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大多知道她入獄了，又過去了好幾年，她還病瘦了許多，自然沒有人認出來她。
林軒也鬆了口氣，帶她到錦城的一些景點玩，晚一點林清親自過來接他們回精神病院。
江詩琪和霍瑾瑜也剛剛從林家看望玩霍瀟瀟，順便在錦城逛一圈。
看見不遠處的甜品店牌子，別說兩個孩子，江詩琪也舔了舔唇：“阿瑾，咱們下去買兩個冰淇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