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是她剛剛救了自己。
“葉映安……”厲啟城沙啞著嗓音交出了她的名字,突然覺得喉嚨一陣堵塞,眼睛也開始發脹。
葉映安收起弓箭,一步一步走到厲啟城麵前,伸手將他扶起。
“映安,你……”
厲啟城剛要說些什麼,卻被葉映安冷冷打斷:“你來這裏幹什麼?”
微微一怔,厲啟城有些結巴:“……當然是接你回家。”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葉映安粲然一笑,眼神卻是無比的冷清:“我哪有家?”
縱使剛剛有千言萬語,見到葉映安的激動、對她這段時間經曆的擔憂、關於從前的愧疚……此刻也因為她的冷漠變得如鯁在喉,厲啟城再說不出半個字。
半晌,葉映安先打破了沉默:“你走吧,我和學長會想辦法逃離的,不用你操心。”
語罷,她轉身就要走。
厲啟城一個箭步上前,死死拉住葉映安纖細的手腕:“我既然來了,不帶你離開我是不會走的!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我還欠你一句……對不起。”
不知為何,原以為對這個男人已經徹底熄滅的感情,卻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再次死灰複燃。
葉映安別過頭去,不讓厲啟城看到自己眼底最深處的眷戀與悲傷。
“你若是不走,我捆也會把你捆走!”握緊她的手力道再次加重了三分,仿佛隻要自己稍一鬆力,她便會再次離自己而去。
葉映安不再掙紮,事實上,她也已經沒有了掙紮的權利。
陸正川在和厲啟航交手時受了傷,昏迷後兩人被扔在了這裏,這幾日若不是自己會一些野外求生的技術,恐怕他倆早已命喪黃泉。
若不趕緊帶陸正川去醫院治療,後果不堪設想。
“……好,我跟你走。”葉映安抬起眼睛,直視著厲啟城,“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厲啟城求之不得,隻要她能跟自己回去,他什麼都願意答應。
葉映安沉吟一下:“我從你家搬出,從你的公司辭職,從此我們形同陌路,再無瓜葛。”
一字一句,如同冰錘狠狠敲擊在厲啟城的心上,他從未想過,曾經溫柔順從的葉映安也會有如此決絕冰冷的時候。
“……好,我答應你。”厲啟城垂下眼瞼,點頭應允。
厲啟城便跟隨葉映安到達陸正川的藏身之處,因為頭部受到了厲啟航的重創,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他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厲啟城二話不說,用沒受傷的手臂做支撐,背起了昏迷的陸正川,帶著葉映安朝著船停靠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