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哥,很晚了,你送我回去吧。”喬錦安勉強對賀延庭擠出一個笑容,現在她的心已經遍體鱗傷。
賀延庭點了點頭,這麼晚了,他也的確不放心喬錦安一個人回去。
兩人並肩走著,喬錦安一路無言,雙手環在胸前,緊緊的包裹住自己,鼻子凍得發紅,時不時可以聽到幾聲低低的吸氣聲。
賀連城看在眼裏,心疼的很,隨即脫下了黑色的長寬風衣,披在了喬錦安的雙肩上。
喬錦安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但是在寒冷的冬夜裏,早已經凍得渾身發抖,心的地方,更加涼透了。
見賀延庭貼心地把衣服給了自己,她立刻給賀延庭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她現在懷著孩子,的確不能受涼,不然的話恐怕對孩子不好。
……
鬱金香苑。
一連打了三個電話都被掛斷,顧景洲氣惱地把手機扔在了被子上。
他隻是去了江邊別墅一趟,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喬錦安不見了,原來他還以為這個女人是出去散步,可是等了整整三四個小時,喬錦安還是沒有回來。
眼看著天黑了,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他不放心,就給喬錦安打了個電話,結果卻被掛斷。
他不死心的又打了兩個,最後都被無情的掛斷了,發了個短信,也一直沒有回——
“這個死女人,就算不方便接電話,好歹也發個短信好吧,不知道自己肚子裏懷著孩子嗎?”
顧景洲心裏不不放心,所以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好臉色。
與此同時,另一邊,醫院。
“事情都辦好了,我讓你說的你都說了嗎?”
夏安然躺在病床上,漫不經心的修剪著指甲,電話那邊傳來男人的聲音,“夏小姐,你放心吧,您的吩咐我都已經辦好了,你要我說的話,我也都照實說了。”
“很好。”夏安然滿意地笑了,笑容中一閃而過濃濃的惡意。
如果喬錦安在這裏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和夏安然通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白日裏看見過的那個撞傷了喬琛的司機。
和男人對完話,夏安然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原來一直陰鬱的臉上難得地帶上了笑容。
那個司機其實是她的人,當年喬錦安和顧景洲的豔.照爆出來後,她便雇人撞傷了的喬琛。
季斯年雖然猜錯了幕後指使人,但是他有件事說的不錯,那個主使人一開始要撞的,其實不是喬琛,而是喬錦安。
夏安然派人撞傷喬錦安的理由很簡單,那個時候她正和顧景洲相戀,她原本的命運應該是嫁入顧家,成為顧家的豪門少奶奶,可也就在那個時候,喬錦安和顧景洲的豔.照遍布了整個新聞。
夏安然因此大受打擊,想不開割腕自殺,但是在自殺前她又極為不甘心,於是便雇人去撞喬錦安的車,目的就是想撞死喬錦安。
喬錦安不是想嫁入顧家嗎?她倒想看看,如果喬錦安死了,一個死人還怎麼跟她爭。
就算喬錦安不死,也絕對會落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顧家絕對不會要一個殘疾的女人,哪怕是顧老爺子再偏愛喬錦安,也絕對不能!
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天開車的人不是喬錦安,而是喬琛開走了她的車——
最後喬琛成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整整三年,而喬錦安卻毫發未傷,順利的嫁進了顧家,奪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
想到這裏,夏安然再也壓抑不住心裏的恨意,手指甲狠狠地刺進了肉裏。
也就是在那一天,顧老爺子找到了她,在她的病房裏,那雙經曆了幾十年風雨的眼睛不怒自威,如同老鷹一般緊緊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