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佩蘭和喬瑟瑟都陸續趕來。
之前圍繞在急診室門口的記者,已經被陸銘派來的人給驅散了。
急診室上方的TED手術燈一直亮著紅燈,急診室外寂靜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診室裏,終於出來了一名醫生。
“幸好,胎兒已經保住了,隻是大人的身體現在非常虛弱,接下來的日子千萬要小心的照顧她。”
一句話,仿佛將顧景州從地獄邊緣給拉了回來,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醫生,我現在可以進去看我太太嗎?”顧景州站起身來,急切的問道。
“可以,不過還是不要進去呆太久,否則會影響病人休息。”
“好,好。”顧景州邊說邊推開門走了進去。
喬錦安正虛弱的躺在急診室的床上,手上還在吊著鹽水瓶。
“錦安……”顧景州走到她身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高大的身軀仍然有些微微顫抖,他無法想象她剛才到底有多痛苦,他寧願把她所有的疼痛都轉移到他自己的身上。
喬錦安微微睜開疲憊的眼睛,嘴唇仍有些蒼白,手緩緩的摸向自己的腹部。
“錦安,寶寶沒事,寶寶還在。”顧景州連忙跟她說道,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
喬錦安閉上眼睛,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孩子沒事。
顧景州還在身邊輕聲呢喃著什麼,但是喬錦安已無心去聽,她緩緩側過腦袋,幾滴眼淚滑下了臉頰。
她沒有想到顧景州會推開她,她隻是想把他拉開,她不願意再看到他受傷。
可是為什麼,他會用力推開她,他不知道自己還懷著孩子嗎?如果再晚一點,會不會她肚子裏的孩子早已經沒有了。
“錦安?”顧景州用手輕輕的擦拭掉她的眼淚,淚水沾在他的手上,疼痛卻紮在他的心上。
可是許久,喬錦安都沒有回應他,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顧景洲沉默了一番,緩緩起身,“那你好好休息吧。”
溫熱的大掌鬆開了她的手,兩步一猶豫朝門外走去,直到走出了門,他也沒有聽到身後傳來她的聲音。
賀延庭一直靜靜的等在門外,他最多隻能稱作喬錦安的朋友,所以直到她其它的親人都探望完,他才走了進去。
“錦安。”賀延庭微微彎曲著背脊,強忍著想用手輕輕撫.摸她蒼白臉頰的衝動。
“賀大哥。”喬錦安強硬的擠出一個微笑。
“錦安,接下來的日子你就好好休養,你哥哥那邊有什麼事我會幫你照顧著,你不用擔心。”
賀延庭一字一句說的極其溫柔,仿佛說大了一點聲音她就會受到驚嚇一般。
“謝謝……”喬錦安有氣無力的說著,她是真的很累了。
賀延庭在喬錦安看不見的角度深情的望了她一眼,眼神裏的閃爍似乎是在向她傳遞著什麼。
空氣靜謐了幾十秒,他才踏動腳步。
彌漫著藥水味的急診室裏也充斥著他遺留下來的心事——其實顧景州如果對你不好,你可以來我身邊。
……
“然然啊,喬錦安現在也住在這個醫院!”周素麗見沒人注意到,悄悄的跑進了夏安然的病房。
“她怎麼會在醫院……”夏安然放下手機,裝作一臉疑惑的問道。其實剛才裴歐辰已經打電話告訴她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現在她隻需要確認喬錦安的孩子到底有沒有流掉。
“誰知道她自己怎麼回事,我覺得就是報應!”周素麗一副又恨又得意的表情,她可憐的女兒遭受了那麼多的折磨,現在總算是輪到喬錦安承受痛苦了!
“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樣了?”
“算那個孩子命大,還在!”周素麗因為聽顧景菲說這個孩子不是顧景州的親生孩子,而是個野種後就一直巴不得這個孩子消失!
“還在……”夏安然蹙了蹙眉頭,大失所望,為什麼喬錦安受到那麼劇烈的撞擊倒在地上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能夠保住,為什麼?!
“然然啊,之前景洲進去看她之後沒幾分鍾就出來了,而且景洲出來之後表情也不太對勁。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我肯定他們倆是有矛盾了!”周素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啊……怎麼會?”夏安然雖這樣說,卻以一個不明顯的弧度勾了勾唇,喬錦安一定是誤會顧景州是故意將她推開的了。
“所以然然啊,這幾天趁他們兩個關係有點僵的時候,你多安慰勸解下景洲,也好將你們之間的感情培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