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洲扭頭,刻意避開了賀連城的眼神,右手指尖輕輕摩挲著左手手腕,那裏,有喬錦安送給他的手表。
“想離的不是我,是她先放手的。”
顧景洲闔上了眼,也掩不住自己內心的無助和迷茫。
喬錦安,三年前是你毫無防備的闖進了這段婚姻,三年後的現在,率先離開的也是你,你就這麼喜歡玩弄別人的真心嗎?
賀連城回想到始終對他忽遠忽近的曲筱樂,一時間也沒了聲息,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彼此那麼親近的人,卻始終不肯和他結婚。
說罷,兩人久久未曾說話,隻是在心裏,想著,那傷人的愛情。
疼痛蔓延開來……
曲筱樂打車趕到醫院時,就被通知說剛剛救護車上的病人已經走了。
她氣惱的拍了下谘詢台的桌子,又拎起包,快步走了出去。
賀連城這個不靠譜的男人,說好要好好照顧顧景洲的,他就是這麼照顧的,人都跑了。
曲筱樂打了個電話給賀連城,他沒有接,又打了個電話給喬錦安報了平安,就被宋秀雲催促著回家了。
喬錦安掛了電話,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出神。
看樣子他應該沒有傷的很重,他怎麼忍心這樣傷害自己,她做出的決定,真的帶給了他巨大的傷害嗎?
在喬錦安不斷的催眠自己決策是正確的之後,她慢慢沉入夢鄉,隻是夢裏的她,依舊生活在顧景洲身邊,過著快樂和平靜交織的日子。
……
上午,喬錦安去看了哥哥。
她輕撫著喬琛瘦削蒼白的臉龐,眼裏不住的流下眼淚。
“哥哥,對不起,我居然嫁給了讓你變成植物人的仇人,還為他懷著孩子,我已經知道了顧景洲的罪狀,哥哥,你能看在小侄子侄女的份上,原諒我嗎?”
“哥哥,你快點醒來吧,你的小侄子侄女還有三個多月就要出生了,我需要你,媽和瑟瑟也需要你,你已經睡了三年了,要是再不醒,再過幾年你老了,會不會找不到老婆了。”
想到這裏,喬錦安流著淚笑出了聲。
“哥哥,在孩子出生之前,也許我不能再來看你了,今天,讓我多陪陪你吧。”
喬錦安握著哥哥的手,小心翼翼的為他剪著指甲。
風吹著窗,也吹動了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靜謐的藍天上,雲朵在遊蕩,飄去更遠的地方。
下午兩點,喬錦安準時到達了民政局,四處張望了下,他還沒到。
喬錦安坐下來,靜靜等候著。
她看著一對對情侶走進來,領了結婚證,變成一對對新人走出去,他們臉上的笑容和喜悅彌漫在了民政局的大廳裏,她覺得自己在這裏有些格格不入。
喬錦安沒能等到顧景洲,她等來了陸銘。
陸銘站定在她麵前時,還氣喘籲籲的,“夫人,昨晚總裁進醫院後,夜裏就發起了高燒,他不讓我告訴你,說是能趕得上。”
陸銘快速的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今早燒退了些,可中午又燒起來了,燒到了39.5度,現在正昏睡著呢!”
“你開了車來嗎?帶我過去看看吧。”
看著這兩天顧景洲的行為,喬錦安不由得感歎,真像個小孩子,具體來說,應該叫熊孩子。
喬錦安先讓陸銘將她送回家,她打算回去煲點粥帶過去。
等喬錦安到達顧景洲的病房時,顧景洲剛剛退了燒,正脫了汗濕的衣服擦洗著身子。
剛進門就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健壯身軀,喬錦安的臉像是著火一般的通紅,一點點的向耳根蔓延。
顧景洲看到她直勾勾的盯他結實的腹肌和有力的臂膀,手上拿著剛要換上的衣服,又放下了。
既然她想看,那他就任她看。
顧景洲如同模特先生一般擺弄著各種健美的姿勢,看得喬錦安的臉更紅了,就連脖頸上都染著緋紅,淡淡的粉紅色讓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他好想親上去。
喬錦安轉身就想離開,看來他現在很飽,還不需要吃東西。
顧景洲上前拉住了她,將她放在了病床上,他早就看到了她手裏的保溫桶。
顧景洲捂著肚子,滿臉委屈的說:“我餓了,整整一天都沒有吃飯。”
喬錦安無奈的看著他,“先把衣服穿好。”
等喬錦安把粥和配菜拿出來,顧景洲已經穿好衣服乖乖坐在床上等她。
“吃吧,你現在隻能吃清淡一點的。”
顧景洲低頭看著麵前的餐點,清淡的蝦仁瘦肉粥上撒了細碎的蔥圈,小碟子裏放著醋蘿卜和鹹菜,身邊,喬錦安低頭幫他剝著一顆水煮蛋。
顧景洲看著色香味俱全的晚餐,食指大動,大快朵頤了起來。
喬錦安看他吃的狼吞虎咽的樣子,就用手指輕輕戳了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