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一根一根手指的掰開她,轉過身來,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那麼,請問你的苦衷又是什麼呢?”為什麼過了五年,才來跟他說她有苦衷?
輕描淡寫的語氣,隱去了內心的波瀾起伏。
宋婉心淚眼朦朧,卻無語凝噎。“對不起,我不能說。”
容臻悄無聲息的笑了。看,果然又是這一套,欲語還休,欲說還訴,這個女人把這一招以退為進運用得爐火純青。隻可惜,他已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
宋婉心唇角頹敗的笑,如暗夜裏凋零的薔薇,淒美而又無助。她悵然若失的站在那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你不信我。”她喃喃的,聲音裏是無邊無際的憂傷。“阿臻,你不信我。”
她以為他會信的,她以為,他還是以前的那個容臻,那個因為她的喜怒哀樂而喜怒哀樂,那個以她的一切為中心的男人。
“阿臻,你變了。”她呢喃著,神色開始驚慌。
她想起她收到的那個視頻,想起他在視頻裏彈水邊的阿狄麗娜的樣子,她的心一痛,她揚起蒼白的臉,直直的望著他,“是她嗎?是她把你的心奪走了嗎?”
她想起不斷收到的那些偷拍下來的照片。有人用匿名郵箱給她發的他和那個叫桑妤的女子的親密照片。每每觸及,心裏總宛如刀割。她仿佛能看到,他在一步步的走遠,離她越來越遠。
容臻把酒杯放下,走到沙發裏坐下,開始撥放在一旁案幾上的座機。
宋婉心察覺到他要做什麼,臉色一白,“不。”
她撲過去,手按住了他的。“不要趕我走,求你。不要。”
她搖著頭,搖得滿臉都是淚水,樣子淒楚無比,我見猶憐。
容臻的呼吸一窒,他別過頭去,聲音又冷又硬:“小媽,已經很晚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方便。”
宋婉心跪在地毯上,將臉伏在他的膝蓋上,哀哀的哭了起來,“容臻,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你真的狠心,在這樣的日子裏把我趕走?”
容臻眸光一定,心口霎時一沉。
什麼日子?他當然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她27歲的生日。
五年了,他以為他已經忘卻了過去,可有些記憶,卻深植於了骨肉之中,無法抽離,一抽離,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的神情忍不住的浮上了一抹痛楚。
宋婉心仰起巴掌大的一張小臉,眸子裏含著淚光看著他,“阿臻,我是愛你的,從前是,現在也是,以後,也永遠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愛過的,隻有你。”
容臻心裏一痛。他下意識的低下頭看她。
宋婉心蒼白的臉浮上了一抹嫣紅,“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認識的場景嗎?那是在我的生日舞會上,你走過來,朝我伸出手,含笑說‘美麗的壽星公主,能請你跳個舞嗎?’你知道嗎容臻,隻一眼,隻一眼我就愛上了你。從那以後,我的心裏就再也裝不下別人,我認定了你,認定你會是我一輩子的愛人和依靠。”
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浮起陷入回憶的夢幻般的表情。而容臻,竟然也沒有打斷她,隻是神色莫名,靜靜的,眸光閃爍不明的凝視著她。
“從那以後,我們就相戀了。那時,你隱瞞了自己顯赫的身份,我以為你隻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你沒有一絲紈絝子弟的陋習,也不開什麼名車豪車。你總是騎著摩托車,載著我到處跑。阿臻,這些你都忘了嗎?忘了你載著我遊車河的那些日子,忘了我們在一起那些美好的回憶了嗎?”
容臻心頭苦澀。怎麼可能會忘?
他記得,他第一次帶她出去兜風,可她沒坐過摩托車,很踟躕。他就丟給她一個頭盔,命令式的道,“戴上。”
“我我我,”她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