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男子解開了自己的褲帶就要往她身上貼來時,沈昤初終於拚盡全身的力氣,用力往男子的下體踹去一腳,男子啊嗚一聲鬆開了桎梏她的手,彎下了腰,雙手捂住了襠部,臉上布滿了痛苦之色,看來她這一腳踢得不輕。
沈昤初趁他吃痛的功夫,撒開腳丫子就往胡同外麵跑。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驚慌的扭頭一看,男子正呲牙咧嘴惱羞成怒的追了上來。她又驚又懼,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兒。當下使出吃奶的勁,狂奔出了胡同。
站在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馬路邊,她驚魂未定的直喘粗氣。再回頭,男子沒了蹤影,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精神一放鬆,全身頓時如同虛脫了一般無力。
剛才一頓狂跑跑出了一身汗,習慣性的去包裏摸紙巾,這才發現包不見了,包裏有鑰匙,有錢包,有身份證,這下全都不見了。沈昤初一下子就懵了。
十月的夜晚已然寒冷,她站在風中直打哆嗦。回家?沒有錢打車,沒有鑰匙。去旅館?沒有身份證!她茫然的站在繁華的街頭,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這時,忽然聽到一個驚訝的聲音:“初初?”
她茫然的遁聲望去,然後,她看到了鍾子軒。
鍾子軒開車車子從這兒經過,忽然看到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沈昤初,看到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衣衫不整的她,心裏一緊,趕緊下車奔了過去:“初初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酒味,他驚訝的道:“你喝酒了?”說著將自己的西裝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眼裏寫滿了憐惜。
心頭有一股暖流流過,沈昤初的鼻子頓時一酸,這些天來的委屈,鬱悶,煩躁,還有剛才受到的屈辱以及害怕、恐懼全都湧了上來,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深吸了口氣,微笑著看著子軒:“能借我你的身份證使使嗎?還有,可不可以借我點錢?”
子軒一呆,小心翼翼的問:“初初,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沈昤初勉強笑笑,“沒什麼,我把包給弄丟了,錢,鑰匙都在包裏,我回不了家,所以想先找個旅館住一晚……”
子軒鬆了口氣,“這樣啊,我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呢!好,我先幫你找酒店住下,明天再陪你去找鎖匠開門,今天太晚了,你看起來很疲倦,需要好好休息!”
“子軒,謝謝你!”沈昤初真心的道。
子軒深深看她一眼,“初初,我說過,不管什麼時候,隻要你一句話……”
“子軒!”她打斷了他,“我們走吧!”說著鑽進了車子,再不言語。
子軒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
半小時後,子軒在沈昤初家附近找了家幹淨的酒店,給她辦了入住手續。用房卡將房門打開之後,沈昤初擋在了房間門口,對他微微一笑:“子軒,謝謝你,晚安!”
很明顯的逐客令,他隻好止步。“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再來接你!”
沈昤初微笑著關上房門,一轉身,鞋也沒脫,直接就往那張舒適柔軟的大床撲去。她困極,也倦極,很快便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一個人在寬闊無垠沒有人煙的曠野裏惶惶然的奔走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奔走,好像後麵有猛獸在追一樣。四麵都是呼呼的風,周圍都是詭異的氣息,天邊的烏雲黑壓壓的,壓得人幾欲窒息。
她就那麼淒惶的奔走著,前方看不到房屋,看不到人,看不到光亮,她一個人,拚了命的奔跑,漫無目的的奔跑,氣喘籲籲的奔跑,虛脫了似的奔跑……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道懸崖,她一個頓腳不及,就那麼直直的從懸崖上掉了下去……
沈昤初“啊”的一聲尖叫著驚醒了過來。醒來後,滿身都是汗水,滿臉都是淚水。好長時間沒有做過噩夢了,這夢,到底在預示著什麼?是最近壓力過大產生的幻覺,還是身心俱疲不堪重負噩夢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