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恐懼的是聽得到而看不到,看得到而感不到,感得到而遇不到,遇得到而聽不到。
第一部分:隱
我,是一個好人,有兩個好朋友,一個超級安靜,一個超級熱鬧。超級安靜的這個是個遵規守法的好公民,而超級熱鬧的這個就像個電風扇,一通電就到處吹,有時候吹得你都睜不開眼。
因為超級安靜的那位要考駕照,於是我二人便跟著他到測試場,由於考駕照比較嚴格,沒有四五天下不來,畢竟那可是飛往月球和地球的交通飛船,一般人還真不敢用。對於地球八達空間交通集團來說,一艘交通飛船的成本可不是鬧著玩的,況且上麵還有乘客,更是馬虎不得。
司機行業裏一直有這麼句話,能開得了交通飛船的,那都是頂尖高手,論定力和持續時間那是無人能及的。
對我來說,我也隻能羨慕,我可沒有那個本事能考得了駕照。
他去考駕照,我們二人就在附近租了個二層小公寓。為了預祝他考試順利,愛熱鬧的這位特意準備了好吃的好喝的,而愛安靜的這位為了明天能早起,沒有太放肆,微醉足矣,關鍵是吃飽。
我雖然不知道我吃的是什麼,但從氣味和口感上來說,也算是以肉類居多。我雖不喜油膩,但是我又不考駕照,管他呢!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我很餓,好想能慢點吃撐,可是兩個小時過去,我已經吃不下了,喝都隻能一小口一小口地抿。
夜深人靜之後,兩人都呼呼地睡去,而我則趴在窗台前,靜靜地聽著夜晚的聲音,我心裏一直很好奇明天他會考什麼。據我所知,第一天的考試考的是身體素質,期間還會抽你一管子血,看看你有毛病沒。一想到那一管子鮮紅的血,肚子裏消化了大半的食物突然有了往上翻湧的跡象。
我本不怕看到鮮血,但是怕的是聞到它的味道,久而久之,一提到血,我就犯惡心。
心理醫生說,這是病,得治。
怎麼治?吃藥麼?
醫生說,吃藥不頂用,你要多看,多聞,多想,從內心上克服對血的畏懼。
我低著頭沉默了。
醫生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你錢包掉了。
哦,謝謝。
心理醫生那裏我也去了不少次了,每次去,醫生都會改變試管裏血的種類,一次又一次的讓我用鼻子聞,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麼用,反而會讓我更加反感血的氣味。
迎著夜晚的涼風,我不想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正在我要翻身準備去睡覺的時候,我可以明確地對自己說,我肯定聞到了血的氣味,那是一種特別的氣味,我最熟悉不過了。我不知道血的氣味是從哪裏飄過來的,但離我肯定不遠。
我對我自己的行為都感到驚訝,我竟然穿上拖鞋偷偷地走了出去,想要看一看誰流血了。
大街上沒有人,沒有車,隻有一個路燈泛著黃光。
在那燈光照不到的地方肯定有事發生了,站在門前的我有些猶豫了,我並不知道路血的具體位置,但是我能大概確定血的氣味傳來的方向,就在右手兩點鍾的方向。
我正要轉身回屋的時候,一聲貓的尖叫嚇到了我。
我的心髒一揪,趕緊坐在地上,我把拖鞋脫了下來拿在右手上,如果那隻貓敢過來,我就拍死它。
第一部分結束。
第二部分:幻。
第二天一大早,安靜的他沒有把我倆叫醒,在沒有我倆的加油聲中獨自去了測試場。
測試場很大,現在有十多人在裏麵等候,旁邊已經有人開始在熱身。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麼現在就開始測試吧。首先,第一項測試,體能測試。這項測試不是測你跑得多快跳得多高,而是測試你的忍耐程度。首先,我先給大家做個示範。
一位好像是教練的人站在人群麵前,手裏拿著個記錄板,胸前還有個口哨。
這個教練很高,應該有兩米了,很壯,看那粗壯的胳膊和大腿就知道,深褐色的皮膚一看就是經常在戶外做運動的健身達人。他走進一個剛才打開的箱子,箱子咯吱一聲關上了門,門上有一個正方形的透明窗,可以從外看到裏麵。
安靜的他看到教練進去以後,就看到大箱子開始上下旋轉,轉了一會兒,又開始左右旋轉,完了之後,又開始前後晃,上下晃。大概十分鍾之後,教練走了出來,臉上都是汗,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累的。
教練擦了擦臉,看著一群一臉茫然的人們。
咋了?沒搞明白?沒關係,你們進去試一試就知道了。來吧,誰先來?
沒人敢上。
竟然沒有人主動,那就別怪我點名了啊!
被教練點了名的那個趕緊揮手說再等一會兒,先讓其他人上,一會兒又說自己肚子疼。可是沒有用,教練一揮手,就走上來兩個大漢架起那個人,咣的一下就扔進箱子裏。那個人還在箱子裏掙紮,要不是這麼多人看著他,估計他會哭吧。
十分鍾過後,箱子的門打開,卻不見那個人出來,人們伸著脖子往裏一看,都笑了起來,原來這個人早就暈了過去。
教練搖了搖頭,歎氣道,第一個測試都不過關,你們之前就沒了解一下考駕照的流程?
人群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安靜的他走出人群,看著教練說,教練,考駕照的流程我們是看過的,可是第一項測試不是體檢麼?
體檢?體什麼檢?我一看就知道你們沒問題,體檢直接免了!
教練大聲說道,其實他知道第一項測什麼,可是他時間很緊,不想把時間花在沒有用的體檢上,每個人光是體檢就要花費半個小時,這十多個人一上午肯定測不完,下午的體能測試就更別說了,他可是計劃著在晚上要和好哥們出去玩耍呢!
好了,都別廢話了,該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