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客。”
就算臉皮再厚,夏客也沒辦法正麵承認自己就是‘赤瞳巫女’,沒辦法,這個稱呼太霸氣了。她有種隻要她一承認,就會被莫名冠上某種責任。
袁君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夏客的意料,她眼中的渴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外加失望的目光。
夏客很想問問她怎麼會有這樣複雜的情緒,就對一個才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而袁君,她比夏客看到的要更加複雜,她甚至有些悲傷。
麵前站著的這個人,裹著臃腫的灰色大棉襖,雙手像袋鼠的前爪子一樣插在前兜裏,頭發亂糟糟的更個瘋子沒兩樣,一看眼過去就是一個猥瑣的路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那個擁有毀天滅地能力的‘赤瞳巫女’!
一想到這裏,袁君的情緒就變得暴躁起來,暴躁中還有著那麼一絲絲的絕望。
她忽然猛地從地上躥了起來,整個人衝到了夏客的麵前,衝著夏客怒吼了一句:“你配不上這個稱號!”
夏客被她這猝不及防的一手給驚了一跳,但好在她的反應夠快,後退半步伸腳抬腿,一腳踹在了袁君的胸口,直接將她給踹飛了出去。
陳樞收回自己的元力,笑著看著袁君被夏客踹飛。
袁君的身體在雪地裏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周圍立刻有兩名黑西裝大漢走到了袁君的身邊,他們一人一邊的肩膀,就跟抓小雞一樣,抓著袁君回到了夏客的麵前。他們一甩手,袁君就砸在了夏客的腳邊上,震起了紛紛的雪花。
夏客連忙又退了兩步,頗為委屈地說道:“我本來也沒說我配得上啊!我都不知道誰給我起的外號,要不是你提起來,我都快忘了。”
側躺在雪地上的袁君不顧自己身體扭曲的狀態,反而拚命的斜眼瞪夏客。
被她瞪著的夏客很擔心她的眼珠子會不會掉出來,於是聳了聳肩,一改之前委屈的模樣,十分挑釁的說道:“不過這配不配也不是你說了算的,既然大家都這麼叫我,那想來我還是有資格的。”
話音剛剛落下,夏客仿佛就聽見了袁君嘴裏那咬牙切齒的聲音。於是她默默收回了自己剛剛伸出去打算踩一踩袁君的腳,轉了目光看向了另一個還清醒著的人。
“柳副部長,許久不見。”
柳嫣然雖然一直清醒著,但她的注意力從來都被落在夏客的身上。剛才執法人員給她注射抑製劑的時候她也沒說話,隻是一直盯著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還在執法人員打算給那個男人注射抑製劑的時候出聲阻止了他們,黑西裝大漢們當然不會在乎柳嫣然的呼喊,但是夏客卻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
夏客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一掌劈昏她的那個。要不是看在對方隻剩一口氣的份上,她估計也會上去衝著他的後脖子來一下,劈死不劈死的另外說,反正先報仇。
可惜了,老方不僅撐不住她的一掌,連一隻抑製劑都扛不住。
雖然不用給他打抑製劑了,但是該綁的,夏客可是一點都沒手軟。
夏客這邊開口跟柳嫣然說話,隻得到了柳嫣然的一個眼神。
柳嫣然的目光不帶任何情緒的從夏客的身上劃過,隨後落到陳樞身上的時候,目光刹那就充滿了一股諷刺的意味。
夏客的眼珠子在兩人的身上轉了一轉,有點好奇這兩人之間的恩怨。
但是柳嫣然不開口,陳狐狸隻是假笑,夏客的身子抖了抖,好吧,她還是覺得很冷。
兩位當事人都沒開口的打算,夏客隻能側頭對著陳樞說道:“回去了。”說完,她就扭頭朝著小麵包走了過去。
陳樞也放棄了與柳嫣然的對視,對著一個黑西裝大漢點了點頭,也跟著夏客走向了小麵包車。
回到麵包車上的夏客當即就脫下了自己那臃腫的大棉襖,她一邊伸展自己的四肢,一邊微笑。
大仇得報,夏客覺得心中鬱結多日的沉悶瞬間一掃而空。她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被迷昏過去的三人,忍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終於還是張口跟身邊坐著的十八分享道:“有沒有一掃惡氣的痛快?”
十八:“……”明明抓的是自己人,自己人叛變了,難道不應該悲憤嗎?為什麼少堂主看上去……一副大仇已報的模樣?少堂主怕不是個傻子吧,又或者是心裏有問題……算了,他還是離遠一點的好。
夏客看著十八從自己旁邊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又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夏客覺得自己剛才的那股痛快勁莫名地就被削減了一大部分,她“切”了一聲,故意說道:“十八你對我果然有意見!”
十八:“……”看來還不到無藥可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