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過來扶我一下嗎?”男人吃完了三明治恢複了點力氣,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筆直地照向對麵的人。
穿著的白色襯衫已經有了些灰塵的髒漬,頭發烏黑發亮隨便的紮在腦後,穿著的褲子寬大筆直,顯得那雙藏在裏麵的腿特別的纖瘦。
“沒空。”薑黎黎看著牆上照出自己的身影時皺了眉,如果不是害怕遭遇什麼不測她才不會和這個奇怪的人待在一起!
剛才他那麼緊張的把她拉進來肯定不是因為擔心她被那些‘夜跑’的人發現,而是怕她招惹了那些人從而自己被發現。
所以這個人本身就有著極大的危險性,能不接近還是不接近的好。
男人的手機電量充足,照在牆上的光如一盞威猛的白熾燈,把她的影子照的又黑又很明顯。
“你想要多少錢?”男人晃著光,嗓音比剛剛又低了一些。
“對錢沒興趣。”薑黎黎索性挪到另一邊,但那慘白的光一直跟著她,走哪兒跟哪兒似乎是在挑釁她的耐性。
男人緩緩地晃著光,慢悠悠地說道:“這裏八點過後幾乎沒有什麼店會開門,就連醫院都關的緊緊的恨不得貼上生人勿進四個字,你要是不幫我扶到我的家裏上藥,可能我再過兩個小時我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不了解這個地方,是因為這個地方古怪的沒人敢出去亂說,我也隻是不小心回家晚了就被那些慘無人道的人看見,然後不由分說地打了我一頓。”男人咳嗽兩聲,似乎都帶動了身體裏的肺,“我的身上已經流出了血,可能再過一會兒我的血就會僵硬起來。”
“……”薑黎黎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地方這麼詭異如果不多防著點能行嗎?
但如果明天的晨光到來而這個人死在她的身後的話,又怎麼說?
“他們逛完這裏在兩個小時以內不會再回來,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再過半個小時他們就會重新回來。”男人嗓音越來越低,連著投射出去的光都慢慢滅了,“到時候找到了我們,可能……”
四周重新陷入黑暗的時候薑黎黎猛地站起來朝男人走去,凶凶地問:“你家在哪兒。”她是真的過不了心裏那關,放任一個人死在自己身後就算以後回想起來應該也會後悔自己的無動於衷,所以她隻有一個選擇。
一扶起男人就她發覺自己的手上有些黏膩,緊隨著鼻尖聞到了一縷剛剛沒聞到的血腥味,有些濃,看起來這血是真的流了不少。
薑黎黎隻在電視上看到過打人打出血的畫麵,這親自碰到還是第一次,所以難免有些膽怵,即使曾經自己也被那種壞人狠命追過但也僅限於追,可是現在,好像是親身經曆了。
“別怕。”男人身體的重量幾乎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但還在說話安慰她,“隻要快一點,什麼事都沒有。”
這不說還好,一說就覺得緊張,薑黎黎急的聲音都變了調,“你家在哪兒?”
“先從這裏出去,我再告訴你該往哪兒走。”男人的氣息像是有些弱了,說話有氣無力的仿佛隨時都能撒手人寰。
薑黎黎不想親眼看到那種場麵,咬著牙幾乎是扛著這個人走出了這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再聽話的從小巷子裏走出去,緊接著走到另一條小巷子裏,上台階再拐彎,繼續上台階,然後往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