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微笑並不是很讓人開懷，反而讓人心裏有點古怪的感覺，像是傷害了他，很不好受。
薑黎黎走出病房，沒有選擇立馬離開，而是在外麵的長椅上坐了好長的時間，之後才歎著氣站起來，走了沒兩步卻又停下。
沒幾分鍾出了醫院，上了車。
沈臨朐說：“要是可以的話我也不想要打擾姐姐。”
“你剛剛說奶奶想見我應該不是騙我的吧？”薑黎黎對這個消息非常的懷疑，因為沈臨朐的表情太淡定了，淡定的不像是在說這麼嚴肅的一件事。
“拿這樣的一件事騙你？”沈臨朐眉頭微皺，像是有些受傷，一雙眼睛裏看不出從前的東西，“姐姐，在你的心裏，我是那樣的人嗎？”
那樣的人，當然不是。
薑黎黎搖頭，“你知道的，我並不是很想——”
“沒有。”沈臨朐打斷她的話，低聲說著，“我沒有騙姐姐，也不會在這樣的一件事情上騙姐姐，奶奶確實是想見你。”
“奶奶生了什麼病？”關於那些人的事情薑黎黎早就沒興趣去了解，隻是，那個老人是善良的，善良的讓她忘懷不了。
“不就是那些。”沈臨朐揉了揉眉間，嘴巴裏又吐出幾口氣，一向不近人情的他聲音裏也有了一些人氣，他歪著頭靠在她的肩上，聲音有些低，“姐姐，我總是在懷疑命運，懷疑所有的事情。”
薑黎黎聽不明白，可她知道沈臨朐有著別人不一樣的想法。
他說：“我也總是痛恨命運，痛恨所有的一切。但姐姐，你是不一樣的，我雖然也痛恨你，但更想……”後麵的話因為車子的停下而埋下去，他抬起頭，微笑，“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想和姐姐繼續說。”
薑黎黎卻不大敢聽那樣的話，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隻是很單純的覺得那樣的話不會是什麼好話，反而是讓人一聽就要爆炸。
跟著沈臨朐的身後沒多會兒時間到了一個病房前。
很安靜，好像是這一樓都沒有人住著一樣。
“奶奶不喜歡看到他們所以讓他們都回去了，至於他，因為孩子生病了所以應該是在樓下。”沈臨朐幫忙解釋。
“生病了？”薑黎黎有些驚訝和一些莫名的擔心。
沈臨朐輕輕嗯了一聲，推開病房門，“進去吧，姐姐。”
薑黎黎看了眼沈臨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腳走進。
她已經看了不下十個病房了，所以這樣的病房驀地一瞧都是一樣的，而且看著好像和夜西川所躺著的那個有些像。
隻是在純白病床上所躺著的那個人是不一樣的。
白色的頭發，白色的臉，還有很多的皺紋。
老夫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精致，就是瘦了一些，顴骨突出了一些，閉著眼睛躺著的樣子也讓人心疼了些。
小心地走到床邊，還沒出聲老夫人就先醒了，那一雙應該是渾濁不清的眼睛卻是異常的明亮，隱約見到她揚著嘴角，“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看奶奶的。”
這一句話像是用盡了她的力道，一句話後就緊閉著唇，鼻尖氣息微微加重，連胸口的起伏都大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