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再不會出事了……”
“不是我們。”雲笙月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堅決地道:“不是我們,是你!我不準你有事,也不準你先我而去,以後我們要麼同死,要麼讓我死在前麵……”
“傻瓜,你這是說什麼傻話!”慕容宇連忙捂住了雲笙月的嘴,但很快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心底熱潮湧湧,隻能更緊地回抱著她喃喃道:“是我不好,嚇著你了。”
兩人摟作一團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等緊張過了,寒意便越來越濃,慕容宇的肩胛處也開始感覺到疼痛無比,不由輕哼了一聲。
“你剛剛摔下去的時候受傷了是不是?我真笨,竟然沒想起來。”雲笙月一邊說一邊在慕容宇身上摸索起來,天太黑,什麼也瞧不清,“傷到哪兒了?嚴不嚴重?”
“沒事,肩膀撞到了崖臂,擦傷了些。”事實上他身體一側都受到了撞傷,隻所幸未傷及筋骨。
“我給你上藥吧。”
“不急,走吧,咱們往山下走一段之後找個可以生火的地方再弄吧。”慕容宇扶著雲笙月站了起來,這崖頂的風最大,往下走,到密林中會更好一些,如果追兵不相信他們未死,就很可能會繞到這邊來查看,他們仍得趕緊離開。
雲笙月連忙取了幾粒內服的藥丸給慕容宇吃下,心裏還是很擔心:“腳沒事麼?能走路嗎?”
“能走,不過還要等一下……”慕容宇放開雲笙月,走到崖邊,用力將吊橋拖上來一些,再運上內力,將連接吊橋的繩索一一扯斷,那吊橋底下的一多半便掉落深崖了,這番做作,隻是以防有人過來查探,能騙過一時便是一時吧,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但願,那些追兵沒那麼精明,如果他們回去彙報他們兩人已經墜崖而死的話,那至少能緩和一些時辰出來,他們也好趁這些時候趕緊返回北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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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死了?”陸世勳聽了稟報猛地站了起來,麵帶不信地反問道。
“是,屬下等人都是親眼所見,我們砍斷吊橋之後,勤王便摔了下去,然後,小姐……本來已經過到對崖的小姐卻自己跳下去了。”黑袍人首領有些猶豫地道,他知道主子想要那個女人。
陸世勳冷冷地掃視了他一眼重新坐了回去,陰沉沉地問:“你確定他們都摔下去了麼?”
“這……吊橋斷落,屬下等人不能馬上過去確認,又是夜裏無法目測,但隨即繞了遠路過去,半夜有雨,屬下等清晨才到,仔細查看過了,那吊橋繩索的另一端也自然裂斷,已經隻剩了一小段,在崖頂並沒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崖底深不可測,從未有人下去過,我等帶的繩索也無法夠到崖底……”
“所以你們就沒下去查看是麼?”陸世勳眼神更加陰沉,他不願相信雲笙月就這樣死了,“馬上去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已經讓其他人留下繼續查探了,屬下隻是先行回來向皇上稟明情況,並請示下一步的打算。”黑袍人看來深知自己主子的作風,並未盲目撤回所有人。
陸世勳聽了臉色也並未見好,他現在心情有些複雜,有慕容宇在,他覺得他將來很可能會是自己擴充疆土最大的阻礙,但聽到他死了,似乎又有些英雄寂寞之感,而雲笙月也用毅然跳崖表明了她對慕容宇的忠貞,看來他是不可能得到她的心了,哪怕她還活著隻怕也不能,想到這些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麼他到底希望他們仍活著,還是希望他們死了呢?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反正他心中並沒有半分高興的感覺。
“你不用親自去了,把朕的旨令傳給各方人馬,繼續追查那些惹事的江湖人,把他們全抓回來,朕要讓天下人知道朕的皇宮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是!”
黑袍人前腳剛離開,陸世芸後腳就進了禦書房,見陸世勳麵色不佳也隻是輕挑了一下眉頭,並未詢問他因何事心煩,反正多半就是那晚的大鬧皇宮和慕容宇、雲笙月脫逃的事情,這幾天哪天不是沉著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