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閉口都是要和她談生意,一點都沒有顧及到他們夫妻間的情分或者是她們母子之間的情分。洛楠現在心裏最恨的倒不是沈青皎了,而是他自己。
他當初怎麼就能被這樣一個滿心壞主意的女人給蠱惑了。
還以為找到了他今生的摯愛。
“洛楠,你真的沒有什麼時間在考慮了。你不做,你的孩子那麼小,你忍心讓他忍辱負重,孤身一人帶著滿腔的恨意去找陸淮起他們報仇嗎?你也別覺得我這是在危言聳聽。反正去報仇的人是你的兒子,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大不了再找個男人生一個孩子就是了。你呢……你真的一點不看重你的血脈嗎?”
洛楠腳下的步子忍不住的往後一退,沈青皎的陰狠毒辣讓他膽戰心驚。他心裏清楚,一旦他真的接受了這個女人的要挾,他這輩子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隻是,要是不答應的話,他的兒子……
夜風冷冽如刀,從洛楠的臉頰處刮過。就在洛楠沉默時,夜幕之中一個邪魅的聲音響起,“沈青皎,你恐怕也沒有什麼機會再找男人跟你生孩子了吧。”
這樣驟然響起的聲音在夜幕中穿梭,飄進洛楠耳畔時,讓他的身子禁不住的直接打了個寒顫。
這個聲音不是……
幾乎是本能,兩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齊刷刷的看去。夜幕之中,那人像一座巍峨的小山似的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五年前多虧你們夫妻兩對阿黎的照顧,今天我終於找到你們,可以‘報答’你們對阿黎的厚愛了。”邪魅輕快的聲音裏透出的是狠厲的決然。
洛楠和沈青皎臉色一白。
洛楠下意識的拉過沈青皎的手腕,扯著她的手臂就要離開。密林的周圍,這時又出現了許多人。這些人將他們一行人包圍在一個包圍圈裏。
他們沒有逃生的機會了。
洛楠這才掩飾下心裏的驚惶,笑著瞅向陸淮起,“陸九千歲,當年我們是冒犯了你的妻子。這些年你四處打壓在下,在下的生意也被陸九千歲打壓得愈發難經營了。陸九千歲是做大事的人,既然咱們今天能碰到一起,九千歲也給我們個機會彌補下我們對陸夫人的傷害吧。”
話說的真是比唱的還好聽。
陸淮起寬袖重重的在半空中劃過,”很抱歉,你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資格再跟我提條件了。”陸淮起一隻手對周圍的人一揚,他的手下們會意,又是紛紛上前,將包圍圈縮得更小了。
陸淮起既然都親自出馬了,那勢必是要說到做到了。沈青皎這時哪裏還有應付洛楠時那般猙獰囂張。
她想活,而現在要活下去能指望的隻有洛楠了。
“洛楠,無論如何,今晚我都不能死。我死了,我們的孩子就徹底的廢掉了。”她壓低聲音在洛楠的耳畔邊說著。
洛楠嫌棄的睨了她一眼,這樣的女人還能嫌棄他無能,真是諷刺了。
“陸九千歲,這樣吧。我知道你們西梁和南曇開了埠市,這些年兩國生意往來,銀子是沒有少賺得。不過這片大陸是隻有這些國家,這片大陸外還有許多陸九千歲未去過的廣闊領域。我們陸家經過幾代的努力,已經建立了連接其他領域的海上航運。隻要陸九千歲今晚能放過我們,我願意用這些航線和九千歲交換。控製了海上航線的西梁國,隻會比現在更加的繁榮昌盛。”
洛楠這是把他最後的一點資本拿來和陸淮起交換了。
也像洛楠說的那般,西梁國要是掌控了通往其他陸地領域的海運,真的可以揚國威,讓整個西梁更加繁榮昌盛。
這門買賣按理說陸淮起是不虧得。
不過陸淮起將雙手往胸前一抱,隻懶懶得說道,“你倒是可以用這些航線換你自己的命。不過她的命我是一定要換的……”
陸淮起伸手指向沈青皎。
這個蛇蠍似的女人要是不除,他家阿黎下半生還是會有危險得。
沈青皎緊張的揪住洛楠的袖子,臉上慢慢浮起了乞求。洛楠想了片刻,搖頭,“陸九千歲,你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你。”
“嗬嗬。”陸淮起嗤笑,“你們剛才的談話我已經聽到了。洛楠,我還可以答應你,我不僅可以留你的命,還會留你兒子的命。而你要做的隻是把沈青皎交給我。我會撬開她的嘴巴,讓她告訴你你們的孩子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