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心裏也有這樣的一個猜測。要不然實在是說不通陸淮起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般凶狠無情。
隻不過邪術之類的妖術曆來就被人所不齒。這些年宮中也嚴禁有人搞邪術。陸淮起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中了邪術了呢?
童萬金心中的疑惑也是沈青黎想不通的。
她沉思了一小下,腦海中閃過一抹影像。
“萬金,現在淮起這樣了,宮中的事情你幫他看下。我有點事情要先去處理。”沈青黎交代了童萬金一番後,又著急的帶著人離開。
陽光下,她離去的身影急切而堅定。
這時有人輕附在他耳畔邊對他說道,“童管事,陸夫人讓禦醫從她身上取了一塊肉做藥引。”
童萬金眉睫狠狠一顫。
再抬眼看向沈青黎時,發現她的身影在拐過一條甬道時消失不見了。
當時童萬金心裏就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女人即使哪天離開陸淮起了,她也能把獨自的撐起一切來。
鳳椒宮裏。
沈青黎端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宮人們把夏侯豔帶了上來。
夏侯豔看到她,眼裏沒有一絲的疑惑,相反嘴角還揚起了一抹恣意的笑容。
她像是一個凱旋歸來的將軍嘲笑著打了敗仗的沈青黎。
“陸夫人。”夏侯豔態度傲慢的挑了一張椅子,在沈青黎的對麵坐下。
沈青黎手裏捧著剛泡好的茶杯。茶水的溫度透過瓷器熨貼在她的手上。
”說吧,你想要我們做什麼才能放過九千歲?”沈青黎思來想去,能對陸淮起中下邪術的大概隻有夏侯豔了。
夏侯豔兩條黛眉都得意的輕揚起來了。
“陸夫人,本宮昨夜和九千歲算是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了。現在應該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九千歲和本宮的事情了。本宮想要的很簡單,你退位,本宮委身嫁與他。”
沈青黎忍了忍,這才終於忍下要將手裏茶杯直接往夏侯豔臉上潑的衝動。
“你也不要一口一個‘本宮’了,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夏侯豔了。”沈青黎決定不再跟麵前的女人多費口舌了,“你到底給九千歲下了什麼邪術?”
夏侯豔身子往後一傾,一臉的雲淡風輕,“陸夫人這話說的真是可笑了。空口無憑的,就想給本宮安上一個罪名。本宮都不知道九千歲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
“啪!”她話還未說完,沈青黎已經用力的扣下茶杯的蓋子。
殿門外,一群影衛快速的衝進寢殿,迅速的將夏侯豔包圍住。
沈青黎緩緩的從太師椅上站起身,她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服上根本沒有存在的灰塵,笑著看向夏侯豔,“你給九千歲下邪術,讓他成為一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無非就是想玷汙他的名聲。好,索性,我就遂了你的意,為我們夫妻再添一筆‘孽債’了。”
沈青黎話一說完,影衛們就直接上前扣住夏侯豔的手腕。夏侯豔掙紮不開,索性扯著嗓子就對著殿門口大喊。
“陸夫人,本宮是西梁的皇後,你一個臣子的女人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本宮!來人啊!陸夫人犯上作亂。”
夏侯豔喊的這麼大聲無非就是想吸引宮人,給沈青黎扣上一頂犯上作亂的帽子。
沈青黎一個淩厲的眼神睨過去,影衛們迅速上前用一塊手帕捂住夏侯豔。
夏侯豔很快的就昏迷過去。
“把她帶下去,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給我撬開她的嘴!”沈青黎冷靜地下達命令。
一個人的潛力是被逼出來的。現在隻要能救陸淮起,就是讓人扛刀殺人,墮落阿鼻地獄成魔鬼她也願意。
不就是一個夏侯豔嘛,敢算計她的丈夫,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皇宮外的一座茶館裏。
高君慎悠閑的放下手裏的酒杯,捋著胡須,眼裏的精光大甚。
一切似乎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個殺人如麻的陸淮起,即便以前有補天的本領,以後也會是所有人唾棄的惡魔。
現在唯一讓他擔心的一點就是……
聽說沈青黎那個女人還在費心費力的為陸淮起張羅著一切。
不過,再想想,就連陸淮起都沒有逃脫他精心布下的局,她一個女人又怎麼能在波詭的朝堂風雲裏為陸淮起洗白呢。
高君慎壓下心裏唯一的一點擔憂,再次端起酒杯遙遙的向角落裏坐著的那個苗疆男人敬上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