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當年我就答應過你,要給你一個好的歸宿。這麼多年了,我看來看去,咱們府上最可靠的人也就剩下張力了。你們兩平時走得也算近,要不然……我去跟淮起說一聲,你們兩就在……”
沈青黎黑漉清亮的眸子轉了又轉,看向了走在他們前頭的張力。
染墨一張臉已經羞得比煮熟的蝦還要紅了。
“小姐,染墨一輩子就跟著你。”染墨咬著唇瓣扯著衣角說著。
“是啊,我又沒有讓你離開我。你要是嫁給張力了,你不也是一輩子都跟著我們嗎。”沈青黎又故意逗趣著,其實張力和染墨的婚事,之前陸淮起就有向她提起。
陸淮起問過張力,張力那邊吞吞吐吐了半天,就說染墨是個非常不錯的女子,誰要是能娶了她,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染墨被逗弄的忍不住跺了跺腳,徑直的跑開了。前頭的張力聽到了她們這裏的動靜,回過頭一臉懵然的看了看。
沈青黎越看這別扭的兩個人,越是覺得兩人非常相配,心裏也是定下了主意,回去後就讓管家張羅起來,盡快的讓這兩人定親。
大概一炷香後,沈青黎他們一行人便回到了府上。陸淮起最近“病重”,把府裏的兩個孩子嚇得夠嗆。承曦天天往他們屋裏跑,小承霖也非常給麵子的不再出去調皮搗蛋,隻守著陸淮起一個人。
沈青黎回到屋裏時,就看到陸淮起半倚靠在床榻上,大女兒小兒子圍在他麵前,兩個小家夥嘰嘰喳喳的在說著安慰陸淮起的話。沈青黎苦笑著進了屋,“你們都先下去吧。”
兩個孩子這才依依不舍的和陸淮起告別。
屋裏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後,沈青黎無奈的看了一眼依舊“病懨懨”的躺著的陸淮起,“皇上都已經走了,你就不要再裝病了。看把兩個孩子擔心得。”
自己玩的小伎倆被老婆這麼輕而易舉地揭穿。陸淮起將被角一掀,幹脆直接從床榻上坐起來。
“你呀,年紀越大怎麼就越不正經了。”沈青黎用手指輕戳了戳陸淮起的太陽穴,這個男人啊,跟兩個孩子呆久了,怎麼越來越幼稚了。
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啊。
陸淮起被沈青黎這麼數落著,也不生氣。反而還厚著臉皮伸手將她緊緊的抱住。
“我這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出這樣的下策嘛。要不然怎麼把小皇帝這個討厭鬼給趕走啊。”陸淮起抓起沈青黎的一隻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下去。
趕走了“小舅子”,他又可以和老婆廝守在一起了,這種感覺真是好啊。
他一臉癩皮狗的模樣,讓沈青黎看著既好笑又好玩。她反手也將陸淮起抱住,“你呀,什麼醋都吃。真是越活越幼稚了。”
鼻子間縈繞的氣息讓沈青黎安心。
有那麼一瞬間她又想到了獨自離開的小皇帝。
她終究是個自私的姐姐,舍棄不了小家的溫馨,隻能選擇背叛對他許諾下的那些誓言了。
“阿黎,你說咱們關係這麼好,下一輩子要是還能當夫妻該多好。”窗外一陣風刮過,漫天的落英繽紛,陸淮起抱著她,忍不住開始向她討下一世的因緣。
空氣中有清新的花香撲麵而來,沈青黎深嗅了一口,人都是貪婪得,她也希望能和陸淮起生生世世的都在一起。
“你這麼個大男子主義,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扛,讓身邊的人幹著急的人誰還要跟你在一起啊。”心裏想的跟嘴裏說的完全不一樣。
陸淮起笑嘻嘻,“你不跟我在一起,那我就死皮賴臉的賴著你好了。反正,我下輩子是一定要繼續纏著你的。”
說著話,陸淮起雙手一個用力,直接將沈青黎整個人抱了起來。
兩人來到了洞開的落地窗前,窗外漫天花舞,一景一物皆是美得可以直接入畫。
……
(番外)
小承曦十二歲時,某天阿冉來向沈青黎和陸淮起請安時,突然對兩人說道,“九千歲、夫人,阿冉今天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你們可以答應我。”
懂事乖巧的阿冉居然會有開口求他們的時候,沈青黎納罕,陸淮起好奇。
下一刻,阿冉就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說道,“九千歲、夫人,阿冉今天想跟你們告別。阿冉這些年一直承蒙九千歲和夫人的照顧,阿冉不勝感激。不過阿冉想了許久,還是決定暫時離開陸府,到外麵去曆練曆練。”
小承霖馬上就不懷好意的朝承曦扮了個鬼臉,在邊上哄鬧著,“阿冉哥哥,你終於想明白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了,給我大姐當‘童養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要是再不抗爭啊,你這一輩子……哎呀呀,娘親,你幹嘛捏我耳朵,我說的是實話嘛。咱們家的男人各個都被女人管得死死的……哎呦,娘親,我錯了……你別捏我……”
小承霖後麵直接被沈青黎讓人給攆了出去。
沒有了調皮搗蛋的小鬼,夫妻兩又把注意力放在阿冉身上。
“阿冉,你說實話,是不是不滿意我們給你安排的身份?”陸淮起一張臉漸漸繃緊。和沈青黎一樣,他也十分看重阿冉,心裏更是覺得把自己的女兒托付給這個孩子,是不會有錯的。
阿冉垂著眼睛沉默著。邊上的承曦已經快要把衣角給揉爛了。
沉默了許久,阿冉還是不說話,承曦憋不住了,臉一沉幹脆就直接向阿冉吼著,“你愛走就走,我們陸府才不收留你這個白眼狼。”
撇下話,她人也直接跑離走了。沈青黎覺得阿冉一直不說話,應該是有什麼話不方便告訴他們大家的。但這個孩子又一向是個讓人省心的人。
他要走,還是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夫君,你陪著阿冉說說話,我去看看承曦。”沈青黎借故離開。
大廳裏一下子就隻剩下他們一大一小的兩人了。陸淮起修長的手指非常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音。
“好了,現在就剩我們兩人了,你可以說說你要離開陸府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