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柯冉尚可,府裏除了幾個不入流的通房丫鬟,也沒多少侍妾,除了即將抬進來的顧雲妍。
如今顧雲妍中了招,以後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應采琳自有辦法讓姬柯冉對這位顧家的姑娘越發厭惡。
想到打聽來的消息,應采琳更是笑了。
顧雲妍的手段簡單而粗暴,姬柯冉被算計,心裏恨得要命,把人納進後院,恐怕也不樂意多看一眼。
但是應采琳從來都不會看輕任何一個人,顧雲妍再怎麼蠢,卻有一副相當不錯的容貌。在後院光是放著,多看幾眼都覺得賞心悅目。
誰知道哪天姬柯冉會不會覺得放著可惜,就對她寵幸一二,叫顧雲妍翻身了呢?
應采琳是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索性先下手為強。
顧雲妍卻比她想象中要更蠢,更好對付。如今連身邊的丫鬟都不是一條心,顧家的姑娘進了侯府,孤家寡人,又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應采琳抬頭見春蘭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皺眉:“怎麼了?”
春蘭遲疑道:“也不知道奴婢是不是看錯了,前幾天去福來酒家的時候,無意中看見包廂裏進了一個男子,背影與姬大人頗為相似。奴婢悄悄塞了銀錢給小二,問了包廂裏的客人便是顧夫人。”
姬嘉倩是姬柯冉的小姑,兩人見麵為何要在外頭,還偷偷摸摸的?
春蘭覺得納悶,但是她隻覺得眼熟,卻也不能肯定,便猶豫著該不該說出來。
應采琳的臉色微微變了,春蘭連忙勸道:“也可能是奴婢看錯了,那人戴著紗帽,容貌看不真切……”
“你跟在我身邊幾年,這點眼力是有的。尤其姬大人幾次上門來做客,你都去前廳伺候了,對他不可謂不熟悉,隻怕是沒認錯的。”她想到伯侯曾私下提起,姬嘉倩或許不是安國候的種,當年鬧出的醜事,有心人還是能瞧出一點端倪來的。
若果此事是真的,那麼姬嘉倩和姬柯冉就沒有血緣關係,一對男女在外頭私下見麵,還是在包廂裏,實在引人遐想。
應采琳從來都不會忽視任何一點小事,當下吩咐道:“你派人守在福來酒家,多給點銀錢那個小二。若是人來了,留神注意他們。”
她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難不成姬柯冉頻密去顧家,後來又說看上了顧家的三姑娘,其實隻是幌子,有其他目的來著?
希望隻是自己想錯了,應采琳帶著紛亂的思緒,終究閉上了雙眼。
不止是應采琳,就連蕭夕凜也得到了消息。
這些日子以來,姬柯冉與姬嘉倩之間的見麵實在太頻密了一些。
福來酒家口碑一流,在京中頗受達官貴人喜歡。
這麼個熱鬧的地方,如果見麵,的確掩人耳目。
可惜蕭夕凜一直都派人留意著兩人,自然不會錯過他們每一次的見麵。
他捏著手裏的一個紫檀木牌,挑眉道:“這是從姬公子身上得來的?”
一直跟在姬柯冉身後盯著他的蕭家衛點頭答道:“回公子,正是如此。屬下躲在暗處,這物件是從顧夫人貼身戴著的金鎖裏頭取出來的。”
聞言,蕭夕凜的神色不由凝重:“他果然是知道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他冷冷一笑,在掌心把這個小小的木牌翻來覆去看了看:“看來這就是我一直在尋的鑰匙,沒想到會在金鎖裏,若非貼己之人,恐怕永遠都找不著。”
蕭夕凜嚐試在安國候府裏小心翼翼地查探過,每一處角落都沒放過,卻依舊沒能發現。
幾年下來,一無所獲,誰知道峰回路轉,會讓姬柯冉發現?
蕭家衛奇怪道:“公子,這位姬家少爺興許知道鑰匙究竟用在何處。按理說幾十年前的舊事,當初他尚未出生,又是如何知曉這密事的?”
若非皇帝親口告訴了蕭夕凜,恐怕他也不會清楚曾經有這麼一段過往。
秘密查找了數年,蕭夕凜隱約已經猜到了姬嘉倩的出身。
“此事重大,暫時不要打草驚蛇。這木牌你還回去,讓姬公子帶著我們去解密就好。另外用密信告知皇上,姬公子身邊必然還有知情人。”但知情人是誰,他卻是猜不出來的。
不過寥寥幾眼,他已經徹底把木牌的圖案記下,鋪開宣紙,沾著毛筆很快就畫了出來。
蕭夕凜吹幹宣紙,一並遞給了蕭家衛。知情人都是誰,不必多費心思去猜,倒不如直接去問皇上為好。
可以告訴他的,皇帝必然會坦然告知。至於不想告訴他的,蕭夕凜還是不要多問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