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她不由嘴角微彎。
等蕭府派人把錦盒送回來,溫如琪是徹底傻眼了。
月影小心翼翼把錦盒藏好,低聲問道:“姑娘,如今該如何是好?”
溫如琪臉色都變了,咬著指甲憤憤不平道:“難道太傅大人根本就是不知情,才會拒絕這麼大的好事?”
“要不要稍微透露一些給太傅大人,不然如何知道姑娘的好意?”月影低聲勸著,溫如琪這才緩和了神色。
“透露?讓我如何透露,直接告訴他嗎?這樣的事太過於荒謬,太傅大人未必會相信。”她沒說的是,如果一個鬧得不行,自己不但沒能得了好處,反倒打草驚蛇,惹來一身麻煩。
這裏是天子腳下,誰知道哪裏有皇帝的眼線?
對皇帝來說,這是不能隨便碰觸的底線,溫如琪來京之前就知道凶險,卻也明白禍福相依,更是小心再小心。
“準備馬車,我們去顧府。”雖說鎮國候夫人禁了她的足,不讓溫如琪離開侯府。
不過她想離開,自然有的是辦法:“等會先去見鎮國候夫人,就說我的長輩跟顧夫人有些淵源,來京後很該去拜訪一番才是。”
鎮國候夫人聽說後,驚訝地挑眉:“我倒是不知道,溫家跟姬家有什麼淵源?”
對上她質疑的目光,溫如琪不慌不忙道:“並非家母,而是外婆。娘親後來才知道,自己並非姨婆所生,生母卻是去了別處,在洛水偶爾碰見,這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鎮國候夫人好笑,當初老夫人把那丫頭接過來當作義女來養育,就因為是出了五服的親戚。如今溫如琪卻說生母並非溫家人,外婆另有其人,真是可笑至極。
“你娘親又如何認出那是生母,實在有些叫人不可置信。”
知道她不信,溫如琪隻得解釋道:“姨婆臨死前告知了娘親這個秘密,兩家是過命的交情,外婆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才暫時離開了,卻沒想到中間遭了難,幾十年後才脫身尋了回來。”
“也是緣分,母女終能相見,夫人不覺得是一樁好事嗎?隻是外婆曾與顧夫人見過一麵,幸得顧夫人幫把手,這才能逃離困境,很是感激。可惜身子骨不爭氣,跟娘親相見沒多久就去了。娘親覺得總歸是恩人,便讓我上京後去拜訪一番,全了禮數。”
溫如琪說得頭頭是道,鎮國候夫人還不好阻攔著:“京中你還不熟悉,就讓雪燕帶路,跟在身邊,免得衝撞了貴人。”
京中遍地是貴人,溫如琪也知道鎮國候夫人不可能就這麼放自己出去,欣然應下。
有雪燕在,就代表了鎮國候的身份,也能少些麻煩,何樂而不為?
見她答應得痛快,指不定真是去顧府拜訪姬嘉倩,以表達謝意。
隻是鎮國候夫人心下存了疑,等溫如琪一走,立刻就讓婆子去隔壁知會了蕭夕凜。
蕭夕凜隻讓婆子帶回了“放心”二字,她也就索性丟開不管了。
顧雲嘵的嫁衣,嫁妝可沒完全準備好,時間可不等人,鎮國候夫人對溫如琪也就沒有心思再記掛著了。
溫如琪登門拜訪,姬嘉倩聽著倒是奇怪:“溫家,哪裏來的溫家,還是我的舊識嗎?”
流蘇跟著她的時間最長,也沒有頭緒:“回夫人,這京中姓溫的貴人,也就隻有鎮國候了。”
姬嘉倩挑眉,鎮國候夫人跟她算是扯破了臉,再也沒有來往。
她府上的人,怎的跑到自己這裏來了?
“那就讓她進來,我也瞧瞧到底是誰。”
溫如琪進來,連忙欠身行禮:“小女子見過顧夫人。”
“起來吧,你瞧著有些麵善,要來見我是為了什麼事?”姬嘉倩仔細打量,倒是覺得溫如琪的眉眼有些熟悉,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溫如琪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道:“小女子有私事,想要跟顧夫人單獨聊一聊。”
“有什麼事不能當麵說?”姬嘉倩滿腹疑惑,到底還是打發其它伺候的人,唯獨留下了流蘇:“她是我的心腹,自然無礙,如今溫姑娘可以開口了吧?”
溫如琪見狀,也打發月影出去了:“顧夫人,小女子的外婆曾是夫人的奶娘,夫人何曾記得?”
“奶娘?”姬嘉倩一怔,倒沒想到此事。隻是她皺眉思索,奶娘的身影模糊得緊,的確跟溫如琪有一兩分相似:“記得如何,不記得又如何。這麼多年的事了,我記得奶娘沒呆幾年,就被打發出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