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知道,原來自己的大女兒嘴巴上不說,但心底裏還是怨恨著自己。
三年前,因為他的無動於衷,迫使上官宜璐遭受牢獄之災,這對她帶來的傷害,恐怕是旁人無法想象的。
然而宜璐出獄這麼久,他卻絲毫沒有察覺,甚至因為宜璐沒有出言聲討自己,就理所當然的以為,三年前的事情就這麼揭過去了……
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愚不可及,他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非但沒有注意到女兒的情緒,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女兒的心理造成創傷。
一股巨大無比的內疚感,瞬間像潮水一般席卷了上官老爺子的心。
他張了張自己幹癟的嘴唇,握著拐杖的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他想為自己多年的過失向上官宜璐道歉。
誰知還沒發出聲來,一旁的上官心妍就先聲奪人道,“爸爸,你可千萬不要被那個賤人的幾句話給蒙蔽了!你想想她做的那些豬狗不如的事情,害的女兒我有多慘,你知道嗎?現在隻要我出門,無論我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戳脊梁骨,嘲笑我是個不知羞恥的賤貨……”
上官心妍說著說著,便開始嚶嚶哭泣起來,她一邊哭,一邊從懷中抽出早已準備好的小手絹,抹著眼淚道,“這事兒要是光丟我一個人的臉,那倒也罷了,反正我是上官家的私生女,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也沒有人在意過我。但它丟的可不止我一個人的臉,而是整個上官家的臉呀!現在隻要是複姓上官的親戚,無論親疏,走出去哪有不被人嘲笑的?上官宜璐作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父親,你絕對不可以輕饒了她!”
上官宜璐聽上官心妍這麼說,非但不生氣,臉上的笑意還越來越濃。
她倒要看看,這上官心妍如何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怎麼把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
結果上官心妍被她那個似笑非笑的模樣看得心頭一陣發怵,她指著上官宜璐道,“笑什麼笑,你這居心叵測的家夥,難道還想算計我?”
上官宜璐聞言不由冷哼了一聲,漸漸的嘲諷爬上了她整張臉頰,她用那種極其不屑的語氣道,“裝!在繼續裝。說到算計,到底是誰算計誰,恐怕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上官心妍當然心裏清楚,就是因為太清楚,她才要攪亂這灘渾水,把上官宜璐也拉入豔照的泥潭!
上官宜璐讓她不好過,那麼自己也別想逍遙快活。
上官心妍想到這裏,歹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想跟她鬥?
上官宜璐,你還嫩了點!
這上官家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她家老爺子最是心軟,隻要她加把勁兒,再哭上幾嗓子,保證老爺子會乖乖的繳械投降,站到自己這邊,痛斥上官宜璐的不是。
上官心妍,越想越得意,笑容從臉上綻放開來,連擦拭眼淚的手絹都擋不住。
她幹脆一把撲倒在地,想在幹嚎兩聲,忽的就聽上官老爺子一聲暴喝。
“夠了!你好歹也是上官家的女兒,成天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