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男人非但沒有正麵回應,連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許方舟見男人這副模樣,以為他是心虛了,於是越加來勁,幹脆在一旁小聲嘀咕道,“暴君!萬惡的資本家,毫無人性的剝削者……”
她說這番話時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嫣紅的臉頰鼓作一團,如牛奶般白嫩的皮膚上發出淡淡的光澤。
男人拿餘光瞥見,不苟言笑的俊臉上忽然溢出了一絲笑意。
然而許方舟太過於全神貫注,這一切她都無所察覺。
為了顯示與資本家劃清界限,許方舟三步並作兩步,跨躍著向樓上前進。
忽然一個沒注意,踏空了樓梯!
幸虧蔣斯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許方舟立時被嚇得小臉煞白,玲瓏剔透的麵頰上不見一絲血色。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要端正自己的立場。
決不能與一個毫無人性的剝削者混為一談。
於是在蔣斯銘問她‘扭到腳沒’時,許方舟堅定的搖了搖頭。
但她能騙過蔣斯銘,卻騙不過自己脆弱的腳踝。
剛一抬腿,精致的五官便因疼痛立時扭做了一團。
男人見狀二話沒說,伸手便將許方舟打橫抱了起來!
許方舟瞬間失了平衡,忍不住伸出手去環住男人的脖子,下意識的將腦袋貼在男人的胸口處。
這時那帶著三分戲謔,七分暗啞的聲音,便低低的從許方舟腦袋上傳了過來。
“罵啊?怎麼不罵了?剛才我不是還聽你說,我是萬惡的資本家?毫無人性的剝削者?”
男人每多說一個字,許方舟的臉頰便紅一分,最後變得紅彤彤的,似乎能從裏麵滴出血來。
她把頭深深的埋進男人懷裏,隻敢用餘光打量麵前的男人。
她發現男人那雙炙熱的藍眸,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眸子裏湧動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仿佛流光溢彩,又似深深迷戀。
許方舟被男人盯得十分不好意思,再次把頭埋入了他的懷中,然後嘟起自己殷紅的小嘴,含糊其詞道,“你聽錯了,肯定是你聽錯了,我剛才明明是在誇你。”
“哦?”男人略微拔高語調,聲音裏滿是似笑非笑的調侃。
“那說說看,你到底是怎麼在誇我的?”
“我……”許方舟如黑珍珠般的眸子滴溜溜的一轉,立時計上心來。
她大言不慚道,“我說你是中學為體,西學為用,是我輩企業家中的楷模,而且殺伐果決,毫不含糊,頗具業界風範。”
蔣斯銘在東市裏地位卓然,每日奉承巴結他的人不少,什麼樣的馬屁他沒有聽過?
但這麼不走心的,還是第一次聽到。
於是冷峻的臉上倏然又多了一份隱隱的暗色。
許方舟滿以為他要毫不留情的拆穿自己,忍不住閉上眼睛,靜靜等著男人前來發難!
誰知她等來的不是男人的斥責,而是一雙溫潤無比的唇,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許方舟緩緩睜開眼睛,隻見男人用藍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鄭重其事道,“既然老婆大人都如此稱讚我了,那我就再加把勁兒,做一個更加殺伐果決,說一不二的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