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找了這麼久的哥哥,還沒有與他相認,就眼睜睜看到他卷入了一場醫療糾紛中,而這樁醫療糾紛的受害者好巧不巧,正是自己。
她想到這裏,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麵前的男人一眼。
隻見男人眉頭緊鎖,也是一臉詫異的模樣。
原來男人在聽到護士長的舉證之後,心中也出現了一絲疑惑。
沒錯,自己之前確實答應了許永晨,讓他成為許方舟的主治大夫,並且將許方舟的醫療主導權全權交到了許永晨的手上。
隻不過那是因為自己相信他過硬的醫療技術,相信他這麼多年的成功案例,以及他靠這些成功的案例與精妙的手術技藝,積攢出來享譽國內外的名聲。
但是現在忽然讓他得知,許永晨給許方舟開出了如此有違常規的藥物?
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立時便沉了下來,甚至懷疑之前自己所做的決策,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
而就在這時,被護士長推到風尖浪口上的許永晨略微勾起唇角,忽的笑了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搖著頭道,“護士長,你看不慣我這個初來乍到的掛靠醫生直說便是了,何必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汙蔑我?我是搞婦科醫學尖端研究的,本來所用的醫療手段均與常規方法不同。其中部分藥物還牽扯到哈佛醫學學院正在研究的機密數據,恕我暫時不能向貴院的諸位醫生公布,但我可以保證治療的效果是可靠的,而且是安全的。再退一萬步說,就算我選的藥確實有危險,我之前也早已把失敗的幾率以及危險性告知了患者以及家屬。經過溝通,患者家屬在明知治療有部分失敗幾率的情況下,毅然決然地全權授權於我進行救治。這一點如果你們不信,可以直接向蔣少本人求證。又何必如此大動幹戈地來圍剿我?”
眾人聞言不由一愣,萬萬沒想到這姓許的居然如此狡猾,輕易就把皮球踢到了蔣少身上。
這樣一來,整件事件的性質就徹底改變了。
再也不是什麼醫生有違醫德醫風方麵的作風問題,而變成了院方、主治醫生與患者家屬三方麵之間的信息不透明所造成的誤會。
而且蔣少作為患者的直係家屬一瞬間也被許永晨從受害人變成了當事人。
人們想到這裏,忍不住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蔣斯銘,想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畢竟如果真的如許永晨所說,男人一早就知道用藥的危險性,那麼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最起碼他們不能因此而糾察檢舉許永晨在醫風醫德上的問題。
然而男人此時臉上的神情卻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般堅定,甚至還透露出一絲疑惑。
因為他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就在他全心全意地選擇相信許永晨,把許方舟的主治醫生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他手上時,業內的反對聲音立時便跳了出來,甚至當麵開始指責他。
男人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這到底是他們醫療行業之間的同行傾軋,還是許永晨這個選項有問題,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