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方舟不就是個絕佳的案例嗎?
為什麼偏偏要去惹那個冷麵閻王?
蔣少說一不二,在東市那可是出了名的,他怪罪你,那就讓他怪罪去好了。
反正他們之間還隔了個許方舟在。
麵對男人對自己的汙蔑,許方舟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理。
既然有這層保障在,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跟麵前的男人起衝突呢?
麵子有那麼重要嗎?
威信有那麼重要嗎?
還是說自己的得失比報仇更重要。
許永晨想到這裏,簡直連哭的心都有了。
恨不得將自己剛才抖機靈的那番話,一字不留地全吞回去。
但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水潑出去了,也就潑出去了。
話說出口了,也就出口了。
想收回來?
門都沒有……
於是還不等許永晨作出補救,就聽到男人用冰冷無比的聲音道,“許博士,你不用解釋了。多少人想成為我妻子的主治醫生求而不得。既然你覺得醫療環境改變了,就會影響你的診斷預判,從而致使我妻子病情出現反複,那我完全可以去另找一個既可以為我妻子的康複做出提出指導意見的,更不會因為醫療環境改變而作出不恰當判斷的醫生。”
男人話音剛落,不要說綜合室裏的其他人,就連許方舟也忍不住大吃一驚。
這個男人雖然沒有言明,但意思卻再明白不過。
許永晨既然作為自己妻子的主治醫生,不能為她病情的反複擔起全部責任,而且還把責任推卸到了醫療環境這種模棱兩可的事情上。
那他隨時都可以撤掉這個不合格的主治大夫。
許方舟想到這裏,不禁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隻覺得再任由男人這樣揣測下去,她的哥哥許永晨不要說繼續當自己的主治醫生,說不定還會因為辦事不力被男人驅趕出蔣公館。
而這一幕卻是許方舟無論如何都不願看到的。
於是她強打起精神,坐直身體,忍著頭痛道,“親愛的,你這是做什麼?哥哥說我的病情出現了反複是因為脫離了醫院這個醫療環境,也不過是在就事論事罷了。他可沒有你猜測的那個意思。”
許方舟說著不動聲色地轉動自己巴掌大的小腦袋,給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徐永晨使了個眼色,接著便微微提高聲調道,“你說對不對,哥哥?”
許永晨本來就因為自己剛才的失言在想方設法替自己找退路,沒想到許方舟這個好妹妹這麼快就遞上了一根橄欖枝。
這無疑就像是沙漠中迷路的旅人看到了綠洲一般簡直欣喜若狂。
於是他忙不迭地接過了許方舟的話茬,點著頭道,“沒錯,沒錯,方舟說的一點都沒錯。醫療環境這件事上蔣少你確實誤會我了。我說方舟病情反複,可能跟醫療環境改變有關,並不是為了推卸自己身為她主治大夫的責任,而是說在醫療的大環境上麵,公立醫院無論是從消毒還是從衛生還是從除菌各個方麵來說,都會做得相對好一些。我這麼說倒不是指責蔣公館的綜合醫療室在這方麵做的不好,而是說它還有一定進步的空間。而這方麵,我一定讓專門負責的醫療人員再接再厲,補上衛生環境這個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