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重聽，卻忽的讓許方舟有種茅塞頓開之感。
男人的這番話看起來不講一絲情麵，但細細想來，似乎也不無道理……
好比從之前的護士長，再到現在的管床小護士。
這一個個醫護人員從自己身邊接二連三的離開，看似波瀾不驚，原因各不相同，但她們的離職，或多或少都促成許永晨現在的地位。
……
許方舟雖然極其不願意相信男人所說的這番話，但事實就是事實。
她身邊的醫護人員，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離職，饒是許方舟再怎麼對許永晨堅信不疑，現在心中出現了一絲困惑。
最起碼也是一縷搖擺。
……
男人見許方舟如黑珍珠般的眼眸裏，目光再不是從前堅定，甚至還略微透露出些許慌亂。
終於滿意地揚起了嘴角。
他輕輕放開許方舟的胳膊。
他決定給她一點時間，讓她好好縷縷這件事情。
讓她好好想想，她跟自己那個便宜哥哥許永晨，從相遇到相識，從相識到相認，再到現在他成為她主治，這一路走來，兩人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
難道她就真的看不出來，此人的本性是善是惡嗎？
不！
他相信以許方舟的聰明才智，要不了多久，孰是孰非，一眼便會瞧個明白。
……
經過管床小護士主動離職這件事情之後，許方舟對許永晨的態度再不服從前熱絡。
這種冷淡不隻是在言語上的，有時候還表現在對事情處理的細枝末節上。
好比在小護士出事之前，許方舟無論吃到什麼好吃的東西，總會想方設法給許永晨留一份。
這個待遇不要說蔣公館裏的其他醫護人員，就連蔣公館的男主人蔣斯銘也是偶爾才能享受得到。
那個時候人們還忍不住紛紛讚歎說——蔣夫人跟她哥哥許博士的關係可真是好呢。
有什麼好東西都不忘給他。
結果現在不要說許方舟看到了什麼好吃的，就是許永晨主動同她搭話，許方舟整個人表現得也是心不在焉。
有一次，甚至當著眾醫護人員的麵，在許永晨問話時，公然走神到了十萬八千裏外。
許永晨問她最近有沒有什麼不良的妊娠反應，許方舟直接回答——早餐的味道不太好。
於是話音剛落，四周醫護人員便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
這時許方舟也意識到自己回答得有些文不對題，忙紅著臉，拚命地辯解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覺得早餐的味道有些不好，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妊娠反應引起的。”
許方舟把話說完，四周的醫護人員這才露出了一臉了然的表情，覺得這是許方舟懷孕了，反應有些遲鈍。
但許永晨卻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這個便宜妹妹是經產婦，並不是頭胎。
什麼情況是妊娠反應引起的，什麼情況不是，她心裏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如此文不對題的回答，顯然是在走神了！
但他並不急於跳出來，拆穿許方舟的謊言，而是微微頷首道，“說的也有些道理，但口味這種事情會因為受孕而發生細微的改變。你說覺得早上味道不好，一部分可能是因為妊娠引起的，而另一部分原因，可能隻單純的因為你口味改變了。這件事情我暫時還無法確定，不過你要是出現了什麼嘔吐，眩暈，四肢乏力等症狀，記得要第一時間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