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暗暗之中還心存希冀,覺得許永晨還會像之前在看守所那次般,再救自己一次。
當然,她也知道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但凡事總有個萬一嘛。
再說自己身為許永晨的同夥,知道他那麼多的事情。
雖然姓許的最後選擇以自己的性命相搏,跟那群來自世界各地的婦科專家們,一同登上了自己事先埋下炸藥的大客,妄圖用一場爆炸洗刷掉自己身上所有的汙名。
但那也是在自己,願意替他打掩護的情況下,
倘若自己不肯,他忙前忙後張羅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哪怕隻是基於這層關係,她多少還是可以期待一下許永晨為了保護自己的名聲,做出二次劫獄的事來。
左林美抱著這種單純的想法,在監獄裏一挺就是七八天,成了所有調查人員的老大難。
直到有一位獄警抱著喚起左林美良知的方式,對她進行了接觸。
……
這位獄警查閱了左林美之前所有的案宗,得知她之所以報複許方舟,是因為許方舟的先生蔣斯銘忽然以她的名義收購了左氏集團,經營了幾十年的克拉之星的全部股權。
這不禁一夕之間,讓左林美失去了自己人生全部的意義與希望。
同時讓她想在珠寶界裏一展長才的心願,一去不複返。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讓左林美心如死灰,這才讓她萌生出,對許方舟進行報複的念頭,以達到迫使她交出股權的目的。
但人的報複心,就像是一隻被放出了籠子的惡魔般。
一旦開始,就再也沒有停下來的可能。
當左林美寫下第一封恐嚇信件開始,就陷入了這種報複不得逞,不得成就繼續報複的怪圈之中。
無限循環,不得解脫。
最終她的報複行為越來越誇張,報複手段越來越殘忍。
起先還隻是寫一些充滿恐嚇言論的信件,到最後直接在許永晨的引導下,製造出了東市赫赫有名的房車襲擊事件。
對許方舟的人身安全都造成了危害。
這一下便讓左林美從一個簡單的刑事犯,成了人人畏懼的報複者的代名詞。
而當獄警親自翻閱到這份材料時,也感到觸目驚心。
因為他看到的不隻是左林美殘忍的手段和極強的報複心理,更看到了左林美發內心的對許方舟深深的執念。
沒錯,她就是使盡渾身解數,想要對方不得好死,不死不休。
但獄警反過來一想,卻覺得既然報複許方舟才是左林美最主要的目的,那一旦被她盯上的獵物陷入了人生最痛苦的時刻,是不是就意味著左林美的報複已經成功了呢?
那她可不可以停下來休息休息了呢?
最起碼她緊繃的神經也應該有哪怕一絲絲的鬆動吧。
於是獄警抱著這個天真的想法,與左林美展開了溝通。
甚至一度想用許方舟流產,胎兒早夭的不幸遭遇,喚起左林美心中那殘存的最後一點點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