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悔之晚矣(2 / 2)

許永晨越說越開心,到最後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他貪婪的麵容,因為狂笑,變得近乎有些扭曲。

再也不複許方舟記憶中的那副模樣。

立時給她一種如大夢初醒般的感覺。

許方舟這才意識到,原來一直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安慰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一點點傷害的,是她的丈夫蔣斯銘。

而不是這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選擇欺騙與傷害,手段下作的哥哥!

不,這種人根本都稱不上是哥哥。

他壓根就是一隻禽獸,一頭白眼狼!

就是他,讓自己變成了農夫與蛇裏的農夫,東郭先生與狼裏的東郭先生!

最可笑的是,自己之前竟對他深信不疑。

明明他已經露出來那麼多馬腳,但自己就是認為他是無辜的。

甚至為了保護他,不惜與深愛著自己的男人反目。

希冀著來找他一訴衷腸,結果卻落入賊窩,落得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

許方舟想到這裏,心裏沒來由的一陣酸澀。

那不僅僅是悔恨,憤怒,甚至還有對男人深深的歉意。

一瞬間,五味雜成,十分複雜,簡而言之,彙成一句話,那就是——自己之前實在是tmd錯得太離譜了!

許方舟想到這裏,立時便把巴掌大的小腦袋抬了起來,對站在自己身前的許永晨破口大罵,“你這個卑鄙小人,枉我對你那麼好。為了你,甚至不惜與深愛我的丈夫撕破臉。我這麼信任你,幾乎是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結果你卻這樣對我。姓許的,我問你,你心裏可有半分,我這個妹妹?!”

許方舟本以為自己這麼問,許永晨哪怕隻有一分人性,也會對自己的話有所動容。

但誰知許永晨陰鷙的臉上,非但沒有一絲動容,反而覺得許方舟說的話很好笑似的。

他微微勾起了唇角,然後用一種十分淡漠疏離的聲音道,“我親愛的妹妹,時至今日你還沒明白過來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誰讓你是那個男人的女兒呢?那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你的母親,不惜將自己的妻兒流放在外,三十年都不肯認我。他將死的時候,倒想要我認祖歸宗了?可是憑什麼呢?我的成長,他明明沒有出過一分力,憑什麼我要認他做父親?再說了,他對我的母親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甚至就是間接害死她的凶手。我向他尋求報複,怎麼了?這是他活該,是他的報應,是他自己造下的孽。你身為他唯一的女兒,就要替他來還他曾經欠下的債。用你不幸的遭遇來還,用你腹中的胎兒來還,用你所擁有的一切來還。”

許永晨說這番話時,清瘦臉上的麵容不禁變得十分猙獰,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

每一句話裏都噴著滋滋的毒液。

許方舟看得又驚又怒,也終於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