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身子微微前傾,嘴巴已貼近了漠漠的耳邊:“下半夜,我是在想你……”
“殿、殿下!你快些鬆開!”漠漠麵紅耳赤,更加用力的往回抽自己的手。
“啊!”阿古拉忽低頭痛呼。
“對、對不起!”漠漠見自己用力,牽動了他身上的傷,一下子停了下來。
“你得對我負責!”阿古拉低頭咬牙,忍痛說道。
“什、什麼?!”漠漠呆傻住了。
“我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親過我,從未讓人碰過我的身體。昨晚,你不僅親了我、碰了我,竟然還趁我睡著的時候……唉!”阿古拉始終低著頭,聽語氣似是說不下去了。
漠漠羞窘難當:“殿下,你聽我解釋,昨晚,那就是個誤會……”
不等漠漠話說完,阿古拉就赫然抬頭,神色無比鄭重的注視著她的雙眼,說道:“我不管什麼誤會不誤會的,事實就是事實!”
“事實?!”漠漠被他驚的雙目睜得溜圓,“哪有什麼事實啊?殿、殿下,咱可不能這麼耍、耍……”
漠漠說著,便一臉委屈的將聲音低了下去。
“你是想說,我耍無賴?”阿古拉麵無表情的側目看向漠漠。
漠漠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不是是你自己從小讓我賴上你的嗎?”阿古拉滿目神情的凝視著麵前的漠漠。
小、小時候?!漠漠腦袋裏一陣短路,自己小時候,跟他有過交集嗎?
“你回去吧!”阿古拉忽然鬆開了抓著漠漠不放的手。
漠漠愕然,迷惑不解的看向阿古拉。
難道?他生自己的氣了?漠漠心中又是不由的一陣慌亂,這人的脾氣真是讓人難以琢磨,一會兒一個樣。
就在漠漠準備起身時,阿古拉那低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以後,隻要叫我阿古拉,我便不會再提起昨晚的事情。”
漠漠一怔,險些重新跌坐回睡鋪旁。哪有人逼別人喚自己名字的,難道,叫王子殿下不好嗎?
漠漠也顧不得跟阿古拉打招呼告辭,直接向帳外匆匆走去。
阿古拉望著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勾起了微微的笑意。
帳外,一眾北國兵士正在圍著看熱鬧,孟和被圍在了最裏邊,隻能聽到他那叫好之聲。杭蓋已與查幹比試完了,正站在人群外圍,靠近帳口的地方。
他見到漠漠走了出了,忙迎了過去:“漠漠!”
聽到杭蓋的聲音,漠漠一下子抬起了低垂著的頭。杭蓋看著她那紅紅的臉龐,目中露出尷尬之色,有些後悔自己叫住她了。
“王子殿下他……”
也不等杭蓋的話問完,漠漠就急急打斷了他:“殿下體內的餘毒,已完全清幹淨了,隻要再將我配的傷藥喝上三兩天,便無事了。”
說完,漠漠便又低下頭,匆匆離去。
杭蓋望著她的背影,抿嘴笑了笑,然後便向帳內走去……
漠漠在快到那日鬆將軍的大帳時,一下子停下了腳步,她覺得自己必須得先平複一下心緒,不然,這麼一進帳,便會被那日鬆將軍看出不對勁兒之處。
自己來這裏是幹什麼的?是來報仇的!不是拉談情說愛的!漠漠心中一陣懊惱。
李虔的事情還剛剛過去不久,難道,自己又要陷進去嗎?不能!絕對不能!自己今後,一定要跟他保持遠遠的距離。
心緒漸漸平靜下來後,漠漠才入了大帳。
一入大帳,那日鬆將軍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漠漠,快來吃早飯。”
漠漠朝那日鬆將軍笑了笑,走到桌案旁,坐了下來。
一口馬肉剛剛入口,那日鬆將軍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你方才去看阿古拉了麼?他傷勢怎樣了?”
“咳……”漠漠咽的太急,被嗆到了,一直咳到了眼淚都流了下來。
“你這孩子,吃東西怎麼跟茹娜一樣著急!”那日鬆將軍邊笑著責備道,邊將馬奶向漠漠手中遞去。
那口馬肉終於咽下去了,漠漠順了一口氣,向那日鬆說道:“殿下的身體已無礙了,休養兩日便能痊愈了。”
“那就好!”那日鬆將軍高興的喝了一口酒,“這幾日,你還得多到他帳中去看看,也好照顧一下他。”
幸得這次口裏沒含東西,不然非得又要被嗆到,漠漠費力的衝阿古拉點了點頭,口裏含糊的應了一聲。
一連幾日,敵對雙方都在休整。漠漠從早到晚都待在自己的房中修習術法、巫法,就連孟和來找她,她也總是找借口推脫,不跟他瞎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