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薈薈猶自爭辯。蘇戀婭卻早已心灰意冷。她閉了閉眼睛,隻覺得頭痛欲裂,疲倦不已。
早知道是自取其辱,偏偏不死心,還要來試。現在的自己去跟蕭天其理論,無異於以卵擊石。
蘇戀婭暗自想著,腳步趔趄,轉身走出了會場,周圍人的目光,像鋼刀一樣刮過她的麵孔。蘇戀婭麵如死灰,不顧身後葉薈薈焦急地追喊。快步離開了酒店。
逃離那個紛亂的會場,蘇戀婭清淨了許多。隻是,想一想病床上女兒蒼白的小臉,耳邊便又回蕩起方才沐晴顛倒黑白的話語,蘇戀婭隻覺得心如刀割。此時的她,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不僅自己所受的苦楚委屈無處訴白,就連桐桐也被蒙上一層陰翳,清清白白的出身遭人詬病,小小年紀,便承受了這麼多痛楚。
蘇戀婭不知該如何麵對年幼的桐桐,而方才照片的事情,也不知該怎樣向葉薈薈解釋。她心中像是火燒火燎一樣,疼痛而無助。像是在逃避什麼似的,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海邊。
深遠的大海,一望無邊,仿佛可以收納一切負麵情緒,深沉的海潮聲,一層一層的傳遞進蘇戀婭的耳中。原本,她是想借著大海的平靜來壓抑自己內心的不甘與疼痛,卻在一個人坐在沙灘上時,不可避免的,被孤獨感緊緊地裹挾,而那些不甘,憤恨,屈辱,更是壓得蘇戀婭喘不過氣。
海風微涼,蘇戀婭眼角泛潮,她幾度隱忍,才將淚意壓回心底。
眼淚是沒有用的。何況,她才不會因為那對狗男女而落淚。
蘇戀婭一個人坐在海邊,望著遠處翻湧的海潮,忽然聽到身後有淩亂的腳步聲,心中一凜,慌忙回頭去看,發現是兩個神色冷峻的黑衣人,正一言不發向自己身前走來。
蘇戀婭大吃一驚,下意識地起身,連連後退。這段時間接連而來的變故,讓她如同驚弓之鳥,麵對所有的陌生人都警惕萬分。尤其是眼前這兩位黑衣人一看就不尋常。
蘇戀婭擔心是沐晴尋仇,派人來加害自己,片刻都不敢猶豫,轉身便要逃跑,連鞋子都顧不上穿。
兩位黑衣人見蘇戀婭轉身就逃,微微一愣,連忙攔下,不由分說,一左一右拉住了蘇戀雅的手臂,將她帶到一輛黑色豪車前。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蘇戀婭大驚失色,本能地掙紮著,手臂被兩位黑衣人扯得生疼,卻怎麼都掙脫不開。
後座車窗的玻璃緩緩落下,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麵孔,淡漠而熟悉。
“是你……”蘇戀婭一愣,不由得停止了掙紮。兩位黑衣人,立刻鬆開了手,為蘇戀婭開了車門,自覺地後退幾步回避。
駱庭眉峰微蹙,打量著失魂落魄有些狼狽的蘇戀婭說道:“居然愚蠢到這種地步。自己主動送上門去,你是生怕別人淩辱你不夠嗎?”
蘇戀婭聞言。知道方才的事情駱庭早已了如指掌,她皺了皺眉,本想辯駁,卻忽然自嘲地笑了笑,默不作聲地低了頭。
他說的對。自不量力,送上門去,任人欺淩,又百口莫辯,我真是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