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隻兩人得嚐(1 / 3)

慕容白塵要看康哥兒未煎的湯藥包,李紅鶯也沒料到,愣了會兒才似是反應過來什麼,有些驚喜的道:“白塵!你會瞧病?”

慕容白塵點點頭,道:“略通醫術。”

李紅鶯驚訝的張大嘴巴,有些許的不相信,但隨後又想起了昨日他們二人在山洞中,慕容白塵不過是用了幾山她采來的草葉子便止了滿手的血,便激動了起來。“李嬸兒!白塵真的懂醫術!許是能救康哥兒也不定呢!有沒有未煎的湯藥包,快拿來給他瞧瞧!”

李嬸兒對於李紅鶯定是再信任不過的,眼下李紅鶯都如此說了,她自然也是堅信不疑了,連忙道:“有的有的!你等等!我去拿給你!”李嬸兒的動作很快,好似巴不得下一息康哥兒就能痊愈,遂不過幾息,這未煎的藥包便到了慕容白塵手中。

慕容白塵打開藥包望去,眸色一閃,果真與他想的別無二致。夏枯草,黃柏,蓮子,麥冬清,菊花,地黃…這全部是清火的藥。夏枯草清肝火,黃柏清胃火,蓮子心清心火,麥冬清虛火,地黃清腎好火!

可看床榻上的康哥兒,虛弱到命不久矣,哪裏需要清火?這些草藥合在一起怕是也斷不會便宜,隻怕他們是遇上了庸醫,想要坑他們錢才是。

“怎樣怎樣了?”一旁的李紅鶯急切的問道。

慕容白塵抬眼,望了望床榻之上的康哥兒,道:“且待我為他診脈。”他說著上前兩步,拉過安康兒的一隻手,伸出雙指按壓在他腕部。

果真……果真與慕容白塵想的別無二致。這康哥兒,不過是肺熱引起的咳嗽,卻遇上了庸醫,見他們山裏人不懂,隻為坑錢,不斷的給他下瀉火的猛藥,這些藥全是瀉火的,卻是沒有清肺火的。如此一來,肺火越來越嚴重,最後變成了炎症,而身子其他處原本無事,卻被這所謂治病的湯藥一寸一寸的掏空,最後傷及根本,導致康哥兒如今行將入木。

“這藥,莫要再用了。”慕容白塵道。

“為何?這藥怎麼了?”李紅鶯問道。

“這藥完全不對症,再喝下去,隻怕這康哥兒神仙再世也斷然救不得了。”

一旁的李嬸兒一聽就急惱了,喝道:“你胡說什麼!這是我從城中醫館抓來的藥!怎會無用?怎麼救不得了!你莫要亂講!”

李嬸兒的反應很大,可謂是張牙舞爪,若不是一旁李紅鶯按著她,怕是她的手都要抓到慕容白塵臉上了。

好在慕容白塵並未生氣,隻是虛退了幾步,平淡而言:“李嬸兒,我問你,康哥兒飲這湯藥病症可有半分減輕過?”

不料那李嬸兒聽聞這句話身子竟是一分分的鬆軟了下來,不再向前一味的撲去。“沒……沒有……”

“不僅沒有減輕,是否反倒日益加重?”

“是…”

“康哥兒是否渾身出虛汗,身子綿軟無力,每日清醒的時辰越來越短,且泄肚?”慕容白塵道,隻是他說完了這一句,李嬸兒的表情變了,竟是雙腿一軟跪在了慕容白塵麵前。

“好漢,好漢!你說的都對,都對!求你救救我家康哥兒,我就隻剩他一個了,他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李紅鶯也激動起來,好似眼角都滲出淚水,手忙腳亂的先拉起地上跪著的李嬸兒,又慌忙道:“白塵,你是不是真的能救他?”

慕容白塵點點頭道:“能保他活命。隻是他已傷及根本,怕是無法似平常人那般強健,更別提勞作。”

“不防事!不防事!隻要活著就好,隻要活著就好!”李嬸兒又激動起來,若不是李紅鶯攔著,怕是又要跪下去了。

慕容白塵點點頭,想要寫藥方,卻發覺李嬸兒家中根本無紙。李紅鶯則是拔出了靴中插著的刀子,交給了慕容白塵,又指了指方才她坐著的凳子,“白塵,就把藥方刻在這上頭!”

伸手接過刀子,眼下除了這般也無計可施,李嬸兒家中早已一貧如洗,也確實找不出其他東西來。

慕容白塵握著刀子,想了想,在凳子麵上刻著:當歸,人參,麥門冬,沙參,薏苡仁,天門冬,五味子,沙參。

這些藥以補為主,又帶著清肺火。當歸,生血補心,扶虛益損,逐瘀生新。人參,大補元氣,止渴生津,調榮養衛。麥門冬,解渴祛煩,補心清肺,有熱自安。沙參,消腫排膿,補肝益肺,退熱除風。薏苡仁,專除濕痹,筋節拘攣,肺癰肺痿。天門冬,肺痿肺癰,消痰止嗽,喘熱有功。五味子,生津止渴,久嗽勞虛,金水枯竭。沙參,消腫排膿,補肝益肺,退熱除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