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騫臣一天的心情都如墮穀底,他跟秦怡寧痛痛快快發泄了一頓,按理說應該是出氣了吧。
可是一想到她早上離開以後站在車水馬龍的路邊那副無所適從的樣子,他就怒氣橫生。
臭丫頭,你不是打死不認輸的嗎?你不是處心積慮就想離開我嗎?
你什麼目的都達到了,你幹嘛那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你是不是就為了讓我擔心,為了讓我認輸,讓我回去求你?
你是在做夢!
他想的是夠狠的,卻架不住秦怡寧那個樣子一直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樣的盛騫臣,心情要是能好就怪了。
他一天到晚都跟一座冰山的,恨不能把人給凍死。
誰要是敢惹他,他又馬上化身一座火山,立刻噴發,公司上下,沒少人被他噴。
這樣到了晚上,大家都跟逃命一樣逃出公司。
但是薄鷹卻無處可逃的,他隻能一直陪在盛騫臣身邊。
要說盛騫臣噴的最多的就是薄鷹了,沒辦法,誰讓他離的近呢,拿來發泄多順手啊。
薄鷹被噴了幾次,間歇還要感受那種凍死人的寒意,跟冰火兩重天似的,他覺得自己都快要人格分裂了。
不等到晚上,他就已經在心裏呐喊了千百次了,秦小姐,回來吧,我真的不應該在心裏那麼罵你的,你快回來吧!老板沒了你,簡直連個人樣都沒有了!
薄鷹以為老板會選擇回家,回家了,睡覺了,他也就能解脫了,結果盛騫臣不回。
他讓司機把車開到酒吧,進去喝起酒來了!
薄鷹有些害怕,老板都這樣了,沒喝酒都跟瘋了似的,再喝上酒,還不得找人打架?
找人打架也沒什麼,他大不了幫忙就行。
問題是,要是老板找他幹架怎麼辦?
他是奉陪還是不奉陪呢?
薄鷹一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樣陪在盛騫臣身邊,就看著他那麼一杯接一杯的倒酒。
他喝酒的速度已經不能用喝了,隻能用倒來形容了,就是直接往喉嚨裏倒。
薄鷹在心裏打鼓,老板這是不是想要醉死的節奏?
別人喝酒是越喝越醉,盛騫臣覺得自己喝酒是越喝越清醒。
沒別的,主要是他喝的越多,秦怡寧上午那個背影在他頭腦中就越清晰!
薄鷹看著老板在那兒一個人默默的往自己嘴裏倒酒,一邊倒,一邊手還在空中時不時無意識的亂抓一下。
完了,他想,老板瘋了!
他以前看到過,人要是瘋了,手就時不時亂揮亂舞的,老板過一會兒,手就在空中那麼一劃拉,跟要抓住什麼似的,那不就是瘋了嗎?
他一邊心驚肉跳,一邊想,秦小姐,你說你到底是有多大魅力,好好的一個老板就這麼被你給逼瘋了!
你可真忍心啊,你就那麼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哦,走的不帶走一片雲彩似的。
現在這邊瘋了一個,怎麼算?
他忍不住拿出電話,想給秦怡寧打個電話,沒辦法,解鈴還須係鈴人,老板被秦小姐逼瘋了,隻能找她來救人了。
結果盛騫臣雖然看著跟醉了、瘋了似的,腦袋卻靈光,居然發現薄鷹要打電話的意圖,直接冷冷的盯著他問,“你要幹什麼?你給誰打電話?”
“嗯哼。”薄鷹清清嗓子,決定破天荒的撒個慌,“沒……沒誰啊……我就看看手機。”
“放下。”盛騫臣人醉了,但是意識居然還清醒,居然還能看出薄鷹是想給秦怡寧打電話,“誰讓你給她打電話了,你也想收拾東西滾蛋是不是!”
薄鷹呆在那兒了,原來老板沒瘋啊,還是那麼精明啊!
盛騫臣罵完他,繼續往嘴裏倒酒,一杯接一杯,很快秦怡寧的影子又跳出來了。
他抬起手就像空中揮過去,“滾,滾,滾遠點兒……”
滿嘴酒氣,一邊揮手,一邊胡言亂語的罵著。
薄鷹看他這個樣子,嚇得夠嗆,不行,還是不正常!而且都開始胡言亂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