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出於何種目的,有些話,是打死也不能說的,因為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你以為你是在爭個清白,其實你最終爭來的很可能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就說現在圍著的這些人,表麵看上去光鮮亮麗,溫文有禮的,說起來卻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看熱鬧不怕台高的人。
今天秦怡寧要是爆發,明天就會被作為笑談傳的人盡皆知!
盛騫臣不可能放任秦怡寧走到那種境況,因而他不等秦怡寧爆發,就帶著透骨的寒意,冷冷的吩咐,“道歉!”
盛騫臣一般是不跟秦怡寧嚴盛的,就算是打她,都是氣急敗壞的樣子。
他要是真的嚴盛起來,還真沒有人不怕的,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怡寧,此刻滿腹的委屈,被盛騫臣這麼吼了一聲,居然也打了一個寒顫。
她盯著盛騫臣,看到他眼裏冷冷的寒光,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甚至不是在跟她生氣,他是在警告她,照他說的做,毫無回旋的餘地!
秦怡寧站在那裏,委屈的瞪著盛騫臣,嘴角都顫抖了,讓她道歉是不可能的,她對盛騫臣做絕了所有的壞事,都死不認錯,何況對著對麵那頭豬!
但是她也知道盛騫臣目光裏的含義,她不許在這裏爆發,不許給他沒臉!
秦怡寧倔強的瞪著盛騫臣,她以為自己能挺直脊梁,跟他據理力爭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的委屈不受控製,她居然忍不住滑落了一滴淚。
既然流淚了,那所有苦苦維持的尊嚴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秦怡寧不想再爭辯,也不想給人家看到自己的脆弱,幹脆穿過圍觀的眾人,直接跑掉了。
“……”
盛騫臣無語,看到她的委屈,他想喊住她,但是喊回來還是要讓她給人家道歉,他看著她的背影,費了好大勁,才控製住自己沒有追出去。
這時候常氏夫婦已經來到了盛騫臣身邊,他們看到秦怡寧往外衝,都沒有攔著,說實話還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這樣的定時炸彈,留在宴會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常夫人一貫行事滴水不漏,麵帶笑顏,看著譚總打圓場,“老譚,這是怎麼了,怎麼把人家小姑娘氣跑了?”
她說著,看向盛騫臣,麵露關心,意思是秦小姐沒事吧?
盛騫臣知道這是常夫人給自己台階,他也得給人家麵子,不然一場宴會全搞砸了。
他對著譚總笑道,“小丫頭不懂事,譚總委屈了。”
這算是變相的替秦怡寧給譚總道歉,他現在不可能斷官司,說白了是給常氏夫婦留麵子。
常文遠立刻去抓過譚總,“老譚怎麼會跟小姑娘一般見識,騫臣也是瞎操心,走,我們喝酒去!”
他直接把譚總給帶走了,眾人看到沒有好戲看了,也就各自散了,事情算是勉強遮掩過去。
隻是跑了一個秦怡寧,順便帶走了盛騫臣半個心。
常夫人看出盛騫臣臉色不對,暗暗心驚,不動聲色的說道,“騫臣,秦小姐……不會有事吧?”
“……沒事。”盛騫臣看著門外,鬱悶的回答。
“你還是追去看看吧。”常夫人從盛騫臣的表情已經推斷出他的心意了,這種順水的人情,不送白不送。
“不用了……”盛騫臣居然難得說的猶豫,“今天是您跟常叔的紀念日……”
“我們都老夫老妻了。”常夫人幾乎立刻就笑著接道,“有什麼可紀念的?你們年輕人才正當年呢,去吧。”
盛騫臣看向常夫人,從她眼裏得到肯定的目光,終於不再執拗,說道,“改天我再來看常嬸。”
常夫人微微一笑,“跟我還客氣什麼?”
說罷拍拍他的肩,親自送他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