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抱住自己,順勢蹲下了,她都不敢想自己做的對不對,她隻知道她做了,她在下樓的那一刻還想自己能做到嗎?自己是不是瘋了,為什麼要答應盛鼎天,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這樣的難題!
然而此刻她已經做到了,她終於成功把他給騙走了,她在他心上紮了無數刀,然後她把他丟下了。
秦怡寧哭的泣不成聲,她隻要想到他給她跪下的身影,她就痛的恨不能自己死掉。
他是盛騫臣,他居然麵對自己放棄了尊嚴,跪在了自己的麵前。
曾經他的母親跪在盛鼎天麵前,他有多恨盛鼎天,她知道。
現在他跪在了她的麵前,那一刻她知道,他們真的走到盡頭了,他們不可能再繼續了,他們不可能再回頭了。
他們再這樣下去就要變成仇人了,其實,他們現在已經變成仇人了……
這是最後一次,秦怡寧默默對她想象中的盛騫臣說,從此,我們各自天涯,不再回頭。
她扶著身後的門,廢了好大的勁才站起來,她想起醫生的叮囑,她不要再哭了,她一手捂著自己的小腹,一手抓著樓梯扶手,搖搖晃晃的上樓。
等她終於費盡力氣打開房門,卻發現屋裏亮著燈,看來父母已經發現她不在臥室了,她站在門口,被燈光晃的有一瞬間的暈眩。
父母已經衝了過來,關心的問道,“怡寧,大半夜的,你去哪裏了?”
秦怡寧慘白著一張臉,看到父母,居然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她張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人一軟,頹然倒地,暈了過去。
……
盛騫臣在離開秦怡寧以後,沒有選擇休息,而是在淩晨時刻,走上了回程道路。
他這些天為了對付安氏,已經連續加班幾天了,知道秦怡寧地址立刻連夜趕來,全憑著一股氣在支撐。
如今在秦怡寧那裏飽受打擊,他心裏那口氣早就泄了,他連自己在想什麼都不知道,他連自己要去哪裏都不知道,他一切的行為都是出自於本能,他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唯一的想頭就是秦怡寧說的對,他們結束了,他們早就已經結束了……
這種狀態下開車,不出意外才奇怪,開出去不遠,為了躲閃迎麵開來的一輛車子,一打方向盤,撞到了路邊的樹上。
被撞擊力彈了一下,他撞到了車子的前擋風玻璃,人暈了過去。
他暈過去了就沒有聽到,不久之後,他的車窗被敲響,一個聲音在焦急的喊著,“老板,老板!”
薄鷹透過車窗看到盛騫臣暈倒在座位上,頭上的傷口流著鮮血,看著好像沒有別的傷,他趕緊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心想還好董事長擔心老板出事,讓自己跟過來了,不然老板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盡管如此,他依然有些後悔,剛剛他就應該站出來要求自己開車的。
他主要是因為暗裏跟蹤,發現老板居然給秦小姐下跪了,才有點不敢站出來,那應該是老板最丟人的一幕了吧,他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的。
他想自己如果當時出現,老板該多沒麵子,因此他決定在後麵跟著,誰知道老板竟然出了車禍。
還好看著老板沒有大礙,不然他非後悔死不可。
他心裏不由得抱怨起秦怡寧來,秦小姐這是不把老板害死都不算完吧,也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麼想的……
……
盛騫臣在醫院昏迷了整整三天。
他本來傷的不重,但是住進醫院以後,大概是淋雨的緣故,很快就發起燒來,一度高燒不退,甚至被下了病危通知單。
盛鼎天在接到薄鷹的通知以後,趕過來剛好趕上醫院下達病危通知單,當時臉色難看的跟要殺人似的。
他離開病房準備出去抽煙,恰巧遇到轉院而來的秦怡寧。
盛騫臣是離開秦怡寧家,走出一段距離才出的事,救護車直接把他送到這座城市裏最大的一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