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茫茫,眾生芸芸,遇見你,真的像赴那個偶然中必然的緣。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自然到不知不覺中你已藏到我的心靈深處。於是我每天駐守著一份等待,一份期盼,一份夢幻,一份纏綿。沉寂在有你的心夢裏,和你伴著月色相遇,如那相擁的並蒂蓮,相融於靜謐的月色,哦,想你,想你,哦,那是多麼的扯淡!
“歡迎光臨。”風鈴叮鈴一響,百裏兮抬眸看去,嘴邊掛著標準的服務化笑容,待看清來人的相貌,她嘴角一扯,哦,又是那個怪人,隨後她掏出手機一瞟,果然是二十號。
男人徑直的往靠窗的那排走去,還是原來的位置。
為什麼百裏兮覺得他是怪人,因為你看現在已是隆冬時節,路上行人哪個不是把自己包裹著嚴嚴實實的才出門,唯恐被凍著了,而他卻身穿一件駝色的風衣,還是敞開式的那種,如此的顯眼又如此的與眾不同。另外他每個月都會來一次店裏,而且都是在二十號那一天,靠窗第二排的那個位置,一杯藍莓慕昔加上一塊提拉米蘇蛋糕,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邊享受,不說話,也麵無表情,十分的怪異。
百裏兮走了過去,彎腰問道,“一杯藍莓慕昔加上一塊提拉米蘇蛋糕?”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看著百裏兮眸子裏帶著一絲迷茫,“嗯。”
他鼻腔裏哼出一個字,然後轉頭看向窗外,回答簡單而又冷漠,像是與別人多交流一個字就像是罪惡般的。
百裏兮無奈地笑了笑,然後走到後台為這名客人準備食物。
“您的藍莓慕昔和提拉米蘇蛋糕,請慢用。”
“謝謝。”他回過頭,然而眸子卻一直是垂斂著的,陽光下清晰可見他那細長而又彎曲的睫毛,像個小扇子似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溫度的,不像外表。
此時店內隻有百裏兮和那個男人,外麵陽光正好,暖洋洋地照了進來,安靜的令人愜意,男人拿著勺子一口一口享受著美食,而百裏兮就坐在前台的椅子上,支著腦袋,看著他享用美食。
他的動作很斯文,修長的手指把握著勺子,就像是一件藝術品,而視線聚焦在他的臉部,則畫風一變,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吃東西好比是在舉行儀式,享用這兩個字完全與他不搭邊。
藍莓慕昔加上提拉米蘇不會很甜嗎?怎麼會有男人嗜好這種甜食,而且口味還一成不變?百裏兮暗道。
“格格,格格……”
又是一陣風鈴清脆聲,一身米白大衣的女子風一般的衝了進來,對著前台的百裏兮喊道。
“表姐,你每次這樣‘格格,格格’的喊我小名,都有一種你是我丫鬟的既視感,還有,你現在是個孕婦,能不能對你肚子裏的孩子上點心。”百裏兮嚇得趕緊站了起來,擦了把冷汗道。
“誰讓姨父給你娶這樣小名的,格格,格格,還不如直接叫公主得了。”被百裏兮喚作表姐的女子嘟著嘴道,同時腳下的步子也變得緩慢些。
“公主多俗,體現不出我身為掌上明珠的寶貴。”
“得了,給你一梯子你還真往上爬,你看,這是什麼?”顧欣然翻了她一眼,同時將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在她麵前。
“哇……好可愛啊,表姐,這兔子你從哪兒弄來的?”百裏兮一臉柔情的看著籠子裏的折耳兔。兔子小小的,渾身通白無雜色,隻是那對耷拉著的長耳朵上染著一塊小小的棕色,紅色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害怕地轉動,鼻子微微拱動不知在嗅著什麼,這可愛的模樣瞬間將百裏兮給俘獲了。
顧欣然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道,“你姐夫朋友送的,我懷著孕呢不能養,正好,你不是喜歡兔子嗎,送給你拿回去養著。”
百裏兮的注意力此時全被兔子吸引住了,完全沒察覺到表姐話中的矛盾之處。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百裏兮一邊用手指挑逗著籠中的兔子,一邊道。
“多少錢?”耳邊傳來一陣冷冽的男聲,眼前也被一片陰影覆蓋,百裏兮抬頭看去,發現那個怪人正盯著她,雋黑的眸子裏好像透露著一絲鄙視。
“噢……一共八十。”百裏兮回神道。
怪人從兜裏掏出一張紅票遞給她,趁著百裏兮找錢的空隙,他偏頭看著籠裏的兔子,原本雋黑深邃的眸子裏隱隱有紫光乍現,而籠子裏正閉眼休憩的小兔子,突然跟炸了毛似的,眼睛猛然睜開,抖著身子四處亂撞。
切,一隻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
怪人戲謔地勾起了唇角,眸中的紫光一瞬而逝,而小兔子也漸漸恢複了平靜。
“找您二十,歡迎下次光臨。”此時百裏兮也找好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