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亂的約會(1 / 2)

白敏拚命告誡自己,眼前看到的絕對是個幻象,平常刁鑽古怪的安若雁居然在極力表現她可愛的一麵。

她好似十年前的深田恭子,喝一口酒,展現一個呆鵝式笑容,呆萌的望著賈誼生。再以秒速眨了一下眼睛,嗲聲嗲氣的說到,“你們醫生是天使一樣的職業,我從以前就好崇拜你們了。”

看著這個溫吞的像熊貓的女人,白敏幾乎想不起來安若雁衝她發牢騷時是個什麼模樣。

白敏可以輕易看到賈誼生的臉上有些微紅潤,從第一次接觸時她就知道這是個對女人相對敏感的男人。他在極力保持鎮靜,緩慢的問答各種提問。

白敏有些不甘心了,要不是譚少倫已經跟她表白,這樣的交流對象她是絕不會讓給安若雁的。可是,就算現在明知安若雁為他準備的是一片苦海,白敏也找不出立場把他從這片苦海中拉出來,隻能留待安若雁盡情發揮了。

很快地,賈誼生就被安若雁的表象迷惑住,也許他自己也樂於沉浸其中,從手術室帶出的煩惱因此也消失不見。

悠揚的鋼琴聲在大廳響起,或是受限於樂師的水平,隻是在響徹耳畔,卻不見得多麼動聽。

談話中的安若雁抬手在桌子上咯噔一聲,像耳朵受到了摧殘,輕拍桌麵道,“誰在彈琴啊,太爛了,我真替那台鋼琴哭泣。”

賈誼生應該是這裏的常客,他解釋道,“這裏的大廳一直放著一架鋼琴,可以隨時供人彈奏。”

“哦。”置身事外的白敏剛好有留意到現場,接口說,“我看到了,剛才是有個大學生要跟女友表白,所以才會去彈那架鋼琴。”

“表白?”安若雁麵部表情驚悚,揉揉胸脯,有食物難以下咽的困難,眼睛死死一盯那個正在彈琴的男生,壓低聲音說,“最好趁早結束這段表白,不然我詛咒他被女朋友甩。”

白敏悠悠說到,“我們是來吃飯,又不是聽音樂會,你將就點吧。”

賈誼生也同意,“是啊,我也沒覺得有多難聽,忍一忍就過去了。”

安若雁趁機把手伸過桌子搭在賈誼生的手背上,撒嬌道,“可我一聽到曲子裏的破綻心裏就難受嘛,讓我怎麼辦?這種毫無感情的音樂時時刻刻像在扯我的心,就好像我明明買了一張喜劇片的電影票要去欣賞,結果屁股坐穩以後才發現是恐怖片,我會哭的呀。”

白敏直聲直氣的道,“那就痛痛快快的哭唄。安丫頭,矯情過了頭,認識你的知道你是琴鍵上的精靈,不認識的,還以為你有被害妄想症呢。”

安若雁氣呼呼嗔怪道,“你根本就不聽重點!”

賈誼生也不大會安慰人,隻能靜靜坐著,在他聽來,音樂也沒什麼不對勁的。

白敏看著安若雁皺成包子的褶子臉,隻能敷衍的道,“其實大可以閉上耳朵,隻吃飯就好。真感覺難受,你上去彈啊。”

不料這句話一出口,安若雁就笑了,她邁開步伐,直接走到台前去。

“啊哦。”

白敏的表情立即就不好了,覺得這頓飯還來不及吃完就要趕著消化了。

耳聽到“噔噔咚咚”幾聲鋼琴的重響,安若雁的手掌一把按在琴麵上,毫不客氣的把彈琴的男生攆下了台。

她不出現還好,一出現,底下就有人起哄,“哦,終於下去嘍。”這些人未見得認識安若雁,單純隻是起哄。

把在表白的男生當眾拉下台,這也太讓人難堪了。不過,像是安若雁會做出來的事。

隻是不知剛還在台底作一臉幸福狀的女生現在是不是想找機會逃走。

“啊哼。”安若雁在鋼琴前落座,先是咳嗽了一聲,試了試鋼琴的音質以示身份,笑著說,“可能我出現得太突然,但我實在坐不下去了,剛才那位男生是要對女朋友表白,不如我替他彈一首吧。

白敏欣慰的呼出一口氣,這種說法好歹給人男生留了一點麵子。

賈誼生也停止了衝上去救人的準備,他前一刻還擔心那個男生惱羞成怒下會將安若雁揍成一個胖子。

“你朋友一直這麼……見義勇為嗎?”明顯是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賈誼生才用了“見義勇為”這個相對褒義的成語。

白敏愉快的應下,“是啊,她的行事作風一向如此,也許看起來惡劣,但是沒有壞心的。”

賈誼生聳聳肩,“看來是個隨心情做事的姑娘。”

白敏一抬眉,表示正是如此。經賈誼生這次提醒,她也才後知後覺到原來安若雁的個性跟自己是那麼相像。

安若雁的鋼琴造詣自然要比被趕下台的男生好太多,在場吃飯的人都聽得如癡如醉,連原本在餐廳外徘徊的粉絲都想盡一切辦法的擠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