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了,呆在淺水灣裏還不覺得,一出來呆久了,就就得很冷。
她坐在冷風裏大口大口吃‘酸辣粉’,然後幾乎把‘美食一條街’的小吃吃光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胃口居然這麼大,能吃這麼多。
等到雁痕天找到她時,已經是淩晨一點,而她卻坐在馬路邊上的椅子上,去冰激淩店買了一大盒冰激淩,大口大口吃著。
雁痕天站在馬路上,衣服要吃人的樣子,夢菲卻當做沒瞧見,繼續挖著冰激淩吃。
其實,她之所以坐在這裏吃冰激淩,就是想他找到自己。
一口冰激淩入口,夢菲冷得倒吸一口涼氣,她不停嗬著熱氣,但是還是把冷得足夠讓人凍結成冰的冰激淩吞了下去。
雁痕天如旋風一樣,抬手就將她手裏的冰激淩掀翻在地,怒氣衝衝瞪著她冷得小臉紅彤彤、鼻尖也紅得要死,嘴唇都發紫了……
“夢菲,你可不可以別這麼任性?你能成熟一點嗎?”雁痕天沒好氣地大聲吼道。
夢菲小臉立即拉了下來,她站起身,盡管與雁痕天的身高相差一個頭,但是她的氣勢一點都不輸給他:“我怎麼不成熟了?我又哪裏任性了?吃一盒冰激淩就算任性和不成熟嗎?”
“吃冰激淩不是不成熟,也不是任性。可是大半夜的坐在街上吃冰激淩,跟我賭氣,就是幼稚!”雁痕天怒紅了眼睛。
一股狂風襲來,冷得夢菲渾身一抖,她推開雁痕天不想理他,可是雁痕天卻拉開他的大衣,把她拉入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暖著她。
夢菲在撲入他懷裏的時候,眼睛莫名有些酸澀。她摟著雁痕天的腰,低聲說道:“對不起,老公,我知道錯了!!”
雁痕天連續一個禮拜沒回家了,夢菲每天縮在沙發上等他,實在等不了了,她直接給陸維打了電話。
夢菲才知道,雁氏被一股惡勢力衝撞,受到了很大的衝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倒閉。
夢菲這時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明白雁痕天最近一直深擰著眉頭不鬆的原因。
想到他在她麵前極力扮演著一個沒事人,極力裝作沒事,然後哄她、包容她,她卻突然有股想要大哭的衝動。
爺爺說得沒錯,她的確不配呆在他身邊,她沒那麼能力給他幫助。
那天,夢菲把自己的埋在沙發了哭了很久很久,才把自己釋放出來。
她去了雁家,第一次當著爺爺的麵低頭,她紅著眼睛說:“爺爺,你幫幫雁痕天吧,我不想看見他事業失敗,然後受到打擊,從此一蹶不振。”
老爺子臉上浮現出冷笑,“你別在這裏假惺惺了,看著令人生厭。”
“爺爺,隻要你出手,一定能幫雁痕天度過難過的。我以前真的不是有意衝撞你,我隻是習慣性的防備,求你了!”
夢菲那天把自己的姿態,盡量放到最低,但是老爺子並不買賬。
她一無所獲,不對,並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她知道了想要整垮雁氏的始作俑者是誰。
夢菲約他,是夢君揚意料之中的,唯一沒預料到的是:沒想到她這麼早知道。
夢菲再次見到夢君揚的時候,他已經完完全全不是以前那模樣了,他一頭酒紅色的碎發,表情冷魅,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吊兒郎當的感覺。
難道,他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偽裝的嗎?
見夢菲一直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看,夢君揚淡淡一笑:“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該叫你夢君揚,還是該叫你哥?”夢菲用吸管攪動了一下杯子裏的果汁。
夢君揚不以為意冷冷一笑:“隻要你願意,隨便你怎麼稱呼。畢竟名字隻是個代號。”
“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潛伏在我爸身邊,就是為了報複嗎?”夢菲抬起頭,清澈的大眼裏,看不出任何憤怒,幾乎是無比平靜。
夢君揚以為她會大叫大吼地問他為什麼,卻沒想到她如此平靜。
“是!!為了報我葉家之仇!”夢君揚沒有任何一點隱瞞,“當初你爸用卑鄙的手段奪走了我們葉家的產業,我隻是拿回我應得的一切。”
“是嗎?”夢菲冷冷一笑,“現在終於遂了你的心願,很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