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入了荒島,程歡才知道什麼叫做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天公不作美,程歡剛有時間喘口氣,就突然開始下起了雨,雨點夾雜著海風亂在臉上,頗有一種越下越大的趨勢。
程歡皺了皺眉頭,根據以前書中看到過的知識來看,荒島上的暴雨通常會伴隨強烈的海風,自己現在絕對不能帶在空地上,否則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程歡拖著薄梟四處尋找著,她現在也不敢把薄梟一個人扔在原地,要不然誰知道會不會又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四處尋找著,人總不可能總是那麼倒黴的,不出一會兒工夫程歡還真找到一個小洞穴。
為什麼說是小洞穴呢?
因為真的是很小,剛好能容納他們兩人。
但是有總比沒有好,程歡將薄梟安頓好,然後趁著雨還不是很大,然後出去撿了木材了野果回來。
但是仔細看看,程歡的左手上麵還拿著東西。
是蛇!
剛才那條被程歡一石頭砸的稀巴爛的毒蛇。
程歡啪的一下將蛇扔在地上,拿著凹凸不平的木頭板子出去接雨水,順帶著將蛇處理幹淨。
她不是不害怕,而是在這種極其惡劣的環境她必須這麼做,要不然她和薄梟都肯定要死在這裏。
據她所知,毒蛇經過高溫的蒸煮是可以消毒的。
吃蛇肉……聽著就惡心,但是為了填飽肚子,為了有力氣活下去她必須這樣做。
或許這就是人類求生的本能吧。
程歡鑽木生出了火,然後搬出一塊有菱角的石頭,從外麵接了點雨水,將剝好的蛇扔在裏麵煮,整個山洞裏麵都是蛇腥味。
等著程歡處理好這一切,外麵已經下起大暴雨,狂風呼嘯著帶著哨聲,仿佛要把整個小島都掀翻了一樣。
程歡半靠在山壁上,隨手拿起一個野果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後張嘴就咬了下去。
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之前那些窮講究都是矯情。
活著才是最基本的條件。
薄梟那裏燒已經慢慢退了下去,但是程歡並不確定會不會又突然升高,傷口感染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白天的時候程歡一個人呆著還覺得沒什麼,但是當夜幕慢慢降臨的時候,望著外麵黑不隆冬的小島,程歡心裏突然開始發慌。
那種無邊的黑暗隨時隨刻都壓抑著她每根神經,仿佛裏麵會跑出來什麼可怕的東西。
“薄梟……”程歡不由的看向薄梟。
柴火已經不多了,她還必須保證有足夠的柴火讓他們度過下半夜。
程歡裹著衣服朝薄梟靠近,緊緊的攥住薄梟的手指,在恐懼麵前所有的愛恨情仇仿佛一瞬間都能放下,現在薄梟在程歡眼中不過是一個男人。
一個能讓自己消除恐懼的男人。
程歡摟著薄梟的身體,靠在這裏男人的懷中,她心中的恐懼才慢慢減少。
“你在幹什麼?”身下突然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程歡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是大片溫熱的氣息噴向自己的耳朵,程歡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一個趔趄直接從薄梟的身上跳了起來。
“薄……薄梟,你怎麼醒來了?”程歡緊張都結巴起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薄梟會在這個時間醒來。
“不醒的話,難道要等你非禮我?”薄梟一動不動,隻是緩緩睜開了眸子。
程歡沒看錯的話,薄梟眼中竟然劃過點點似有若無的笑意。
都這個時候了,這男人還能有心情笑的出來!
“你放屁,誰在非禮你!”程歡有些惱怒的大喊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什麼藥吃錯了,竟然會鬼使神差的爬到薄梟身上。
“哦?那你在幹什麼?”薄梟慵懶的換了一個姿勢,狹長的眸子半眯著略帶戲謔的光芒。
這女人,嘴還真是硬。
“我……我我……我不過是再看你有沒有發燒罷了,我不想讓你死在這裏。”程歡說完不自然的將腦袋擰向一邊,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承認,她是因為害怕才趴在薄梟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