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瘋言還是佛音(1 / 2)

神荼捧著一隻木盒進來了,隱隱的桃木之香,在他走動的時候飄飄逸逸。

這位鄧林後人小荼,又在嘟噥,不過神情倒還幹淨。

“亂講什麼,還不快拿來。”

鬱壘說話間隨即起身,從神荼手裏接過了木盒對書生說:“祁老弟,這桃木茶器贈於喜愛之人,也算結下善緣,還請收下,萬莫推辭。”

書生也站起身來,毫不客氣的收下了東方鬼帝的一番美意,這才說道:“帝君割愛了,可惜我身無長物,無以回贈。”

說著卻從懷裏掏出一顆小卵石來,遞給了鬱壘,鬱壘捏在手裏,有些不解有些尷尬:“這個,想必也是祁老弟珍愛之物,不知此為何意”?

“大哥,這油頭混混渾水摸魚,沒摸著,把個石子當魚幹,餓了就拿出來聞一聞,寶貝著呢”。神荼沒等書生說話,自己先接了話茬,將書生好一番揶揄。

書生倒沒有和那個嘴比心快的神荼計較,坦然落座,對著木盒又來了興趣。

“不許胡說。”鬱壘製止神荼,神荼還是搶白道:“大哥,我沒有胡說,你好心好意換了個破石子,他肯定會說那破東西是個寶貝。”

聖女和卷簾的目光也被那顆石子吸引過來。

聖女隻是覺得好笑,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說道:“女媧娘娘補天剩下的,寶貝,不過也沒什麼用了”。

神荼立刻表示讚同:“呃,就是那個意思,聖女好眼力”。

卷簾對那顆石子卻沒有聖女那麼隨意,看了又看道:“祁兄,你這個石子想必有個來曆”?

書生抬眼看了看卷簾微微一笑道:“尋常石子,也沒什麼來曆,撿起便是緣,禮尚往來隨機贈於帝君,緣緣相接罷了。”

卷簾聽罷先是一愣,接著也是一笑讚道:“祁兄果然博愛平易,出口便是佛音,受教了。”

我不禁要佩服書生了,能說會道混成這樣,一般人還真幹不出這種事,這種話音,響在長安城內,不叫他瘋子,世間真就有個瘋子混進常人裏去了。

鬱壘捏著那顆石子也是看了又看,然後收入懷內說道:“祁老弟果然是位高人,這緣分到了我這,必不會斷,也如祁老弟這般,緣緣再續。”

神荼又不忿了,對著鬱壘說:“大哥,把那東西給我,我也跟它做個有緣人,扔出去,看誰有緣再撿了去。”

鬱壘蹬了他一眼說道:“我還沒有和它熟熱,怎好續緣給你?”

鬱壘煞有介事的樣子,還真給書生麵子,不過也太搞笑了點。

聖女有些繃不住了,一邊笑道:“有意思,你們地府真有意思,你們兄弟兩真有意思,不知道你們家老神杖是不是也這般有意思,別是位古板的老人家,那蟠桃園可怎麼辦?”

“聖女放心,神杖他老人家幾百年未發火,脾氣好的很,你就等著瞧好了。”

神荼不但嘴比心快,還是個話癆,這次說到聖女的心坎上了,聖女也就不記得他之前如何難纏,才害的自己摔了杯子惹出麻煩。

她給了神荼一副好臉道:“我想也是,你也求求神杖他老人家救救蟠桃園吧,你們兄弟說句話,肯定比我求他更有用。”

“好說好說,隻要你不為難我們地府,什麼話都好說,我這就幫你求他老人家去,你等著瞧好便是。”神荼說完便樂嗬嗬的出去了。

卷簾突然說道:“醫好了蟠桃園,卻要長在桃芷山上,聖女又如何回去複命?本將軍又如何回去複命。”

聖女聽了卻也不急道:“隻要蟠桃園還在,長在哪裏還不是一樣,這天上地下的雲雨山水菏澤池沼,還不都由我們聖母聖父轄製,長在這桃芷山上,我看挺好,我們姐妹還多了處休閑之所,豈不是好事。”

卷簾一聽,眉頭卻緊皺道:“仙界至寶,淪落凡間,聖母怎會答應?”

聖女白了卷簾一眼道:“那又有何辦法,先醫治好了再說,到時候你我都好交差,剩下的事自有聖母和聖父,你操心過度了。”

卷簾被搶白一番,捏著茶杯不再多言。

鬱壘卻有些坐不住了,對著書生欲言又止,書生已經打開蓋子,把玩著裏麵的茶壺茶杯,讚道:“帝君如此雅好,果然匠心神慧,不知為何對這茶器情有獨鍾,可否告知一二?”

說完便抬頭看著鬱壘,鬱壘歎了口氣道:“說起來卻是我們家的痛楚。”

書生聽了,頗感意外道:“哦?祁某冒昧了,勾起了帝君的傷心事,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