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一聲,原子筆被她摁好,遞到他麵前。
素手握黑筆,她的皮膚真是說不出的白皙細嫩。景夜白抬起眼眸,略略掃了一眼那份合同,“不虧是精英大律師,這麼小一個合同讓你擬得滴水不漏。如果我不簽,是不是就辜負你了?”
許寧夏吃不準他的笑意為什麼會越來越濃鬱……
二十四歲的年紀,熟讀各種法律條文的她,在看人方麵,到底還欠了一點火候。
尤其是這個男人,看著像一條靜水流深的河,其實暗藏旋渦,一個不慎,說不定就會在他這裏粉身碎骨。
她抿唇,沒有接他的話,隻是把筆又往他麵前遞了遞,分寸不讓。
“寧夏,”景夜白突然喚她的名字,語氣不可謂不溫柔。
眩惑的調調,讓許寧夏閃神了一秒。
可就這一秒的時間,他卻突然出手勾住了她的腰身,往他懷裏狠狠一帶。
天旋地轉,等回過神來,許寧夏已經躺在了床上,以及,被壓在了……他的懷裏。
景夜白呼吸自如,笑意澹澹,美得奪人心魄,“剛剛說的這三點,是你的規矩嗎?”
許寧夏腦中混沌,隻能艱難點頭。
他鳳眸一挑,湊近她的臉邊,幾乎要貼上她的唇,“那你要不要,聽聽我的規矩?”
許寧夏稍微拉開了一點自己和他的距離,“你……說吧。我們做律師的,講究公平,如果你願意遵守我的規矩,我也可以遵守你的。”
公平兩個字讓景夜白笑得更加玩味,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聲音溫柔動人,眼神卻漸漸清冷,“我的規矩是沒有人可以和我談規矩二字。”
屋裏暖氣十足,許寧夏心裏卻生生一寒,“你要……”
後麵的話,被他堵住。
許寧夏錯愕了幾秒,然後才想起來要去推開他,可手伸到一半,又默默地,僵在了半空。
察覺到了她的僵硬,他卻沒有就此放開,反而越吻越深。
許寧夏並不了解他,所以她不清楚他是否知道景許兩家達成的協議。
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答應這場訂婚。
對於他的一切,她都是一無所知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的確是。”
“那在商言商,我不多從你身上撈一點回來,豈不是辜負了我的錢?”景夜白話鋒一轉,仍舊是在對她微笑,可話語裏的鋒銳卻讓人生生一顫。
許寧夏還沒反應過來,他突地俯身,貼上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