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白沒有說話,收回手,卻看著許寧夏的背影沒有動。
許寧夏拉開包廂的門,外頭流暢的空氣讓她心裏頭舒暢了許多,回頭卻見景夜白沒有動靜。看他的模樣,也不似醉態,雙眸澄澈,步子未動一分,雙腿交疊,漫不經心的立在那裏。襯衣領子扣子開了幾顆,頭發稍有淩亂,更讓人覺得魅惑。
她耐著性子,走到他旁邊去,溫聲道:“回家吧。”
景夜白見她過來,這才稍稍抬起自己的胳膊,示意她挽著自己。
許寧夏抿唇,微垂下頭,挽著景夜白離開。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上了車,景夜白往副駕駛上坐去。
許寧夏想起來酒吧的初衷,也不過是為了防止景夜白酒駕喝醉的。
發動引擎,許寧夏雙手握在方向盤上,沒有去搭理景夜白。
可他卻是個不容許別人忽視自己的主。
“安全帶。”
聲線裏有明顯的不悅。
許寧夏低頭看了看自己,安全帶係得穩妥,並未在意。
許寧夏。
他又叫她。
語調裏模糊不清的溫柔叫許寧夏沒法不看他。
景夜白頭往後靠著,慵懶的偏著頭,點漆如墨的眸子專注的凝著她的臉,緩緩又道:“我喝酒了。”
喝酒了,但不一定是醉。
許寧夏這麼想著,但手上的動作還是遲疑了,伸手替景夜白係上安全帶。身子往前傾著,差不多半邊身體支在景夜白的身上。
鼻子裏湧入清香,景夜白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了懷裏的人。
她動了動要起來。
景夜白幾乎沒有用力,便將她抱得緊緊的,嘴上輕嗬一聲:“別動。”
許寧夏沒再動。
她性格向來恬靜溫柔,柔中又帶著剛,骨子裏有股韌勁,法庭上為人辯護時才發揮得淋漓盡致。以至於平日裏,待人溫和隱忍。一如此刻,她在心裏不斷的提醒自己,景夜白是自己的金主,她不能反抗。
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景夜白似是覺得她這般一味聽話乖順,乏了味便鬆開了許寧夏。
車開得平緩,不急不躁,輕風從半降的車窗裏躥進來。
許寧夏耳邊的碎發不斷往臉上拍打去。
景夜白伸手替她撥開,一下一下,動作輕得讓許寧夏起了雞皮疙瘩。
“到了。”踩下刹車,許寧夏心裏緊繃的那根弦倏地放鬆下來。
景夜白嗬笑一聲,沒說什麼,摘了安全帶動作嫻熟的下車往別墅主樓走,哪裏像是醉酒的樣子。
“跟上。”
聽著他慣常發號施令的語氣,許寧夏咬咬唇,跟了上去。
一樓大廳的門打開,傭人朝景夜白擠了擠眼睛,像是在暗示什麼。許寧夏就站在景夜白身後,卻是看不懂他們打的什麼啞謎。
腳下的柔軟的地毯,許寧夏換了鞋,剛站起來,便聽到一句怒斥,“景夜白,瞧瞧你做的好事!”
許寧夏睫毛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