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白看了景忠山一眼,撲騰一聲跪下。膝蓋剛碰到玻璃,就被紮出血來,地上的水都被染成了紅色。
旁邊的傭人一臉緊張的看著景太太,後者看見兒子被打自然緊張得不行,跑過去一把抱住景夜白,對著景忠山生氣道:“兒子剛回來你就這樣打,你還是不是他父親了?”
“慈母多敗兒,夜白會成為今天這副模樣還不是你給慣的,來人,扶夫人上去。”景忠山對景夫人語氣還稍微溫和一些,吩咐人把景夫人扶上樓,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皮帶。
“啪!”
景忠山手一甩,朝景夜白的背抽了一鞭,厲聲問道:“你知不知錯?”
背部是火辣辣的刺痛感,像錐子一樣密密麻麻的刺著自己的肌膚,但景夜白有自己的骨氣,被抽的時候半躬著身子,但很快又挺起腰板,唇邊笑意淡然,“我很好奇,你連你兒子的為人都不相信。“
去夜店並不純粹是為了玩。
景忠山見他這樣冷嘲熱諷的,更是火大,皮帶一下接著一下的抽下去。
一旁的許寧夏看得膽戰心驚。
每抽一下都覺得渾身戰栗,替景夜白覺得痛。倒不是因為她對景夜白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景老爺子那樣的打法,太令人害怕。
她走過去,急道:“爸,別打了,夜白流了很多血。”
替他說話的時候,許寧夏在想,任誰看到了這個場景,都會求情的吧。
“啪!”
響亮的一聲,鞭子卻沒有落到自己身上,景夜白詫異的抬起頭,看見擋在自己身上的許寧夏。她緊擰著眉頭,小臉上滿是細汗,想必肯定是痛極了。
“寧夏!”景忠山這才扔了手裏的皮帶,見許寧夏這樣維護景夜白更是覺得景夜白不爭氣,雙手背在身後,氣道:“景夜白,從今天起,你給我好好待在家裏,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門半步!”
“來人,扶少奶奶起來,上藥。”
景忠山深深看了許寧夏一眼,埋頭上了樓。
“疼麼?”景夜白笑起來,許是疼痛過度的原因,豐神俊朗的臉有些白。
許寧願緊咬牙關,搖了搖頭,趕緊從景夜白身上起來。
其實怎麼會不疼呢,老爺子力氣十足,又正在氣頭上,自然會打得重些。
“把藥箱拎過來,我替少爺上藥。”
許寧夏忍著痛站起來,吩咐一旁的傭人,想了想又道:“先打一盆溫水來吧,就在這裏。”
“把這裏都清理一下,麻煩了。”
“你用不著跟那些人客氣,我景家不是白請他們來的。”景夜白半倚著沙發,唇角譏誚。
許寧夏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不同的生長環境,他是不會理解她的想法的。
許寧夏細心替景夜白處理了膝蓋上的傷口,一邊仔細檢查了幾遍,額上滿是細密的汗,發現景夜白傷口裏沒有玻璃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好在沒有玻璃渣子,上點藥休息一下,明天再讓專業的醫生過來吧。
商量的溫柔語氣讓人覺得輕鬆自在,景夜白靜靜凝視著她精致的側顏,眸光幽深。除了對傭人客氣禮貌,對待不相識的陌生醫生也能考慮到這麼晚了不便打擾,這算是知書達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