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請你幫個忙嗎?”將撿起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許寧夏繼續說道:“明天早上的時候,如果爸媽問起來,你能不能幫我就這麼跟他們說?”
景夜白沒說話,在許寧夏期待的目光注視下,徑直走進了浴室。
至於答應還是不答應,模棱兩可。
許寧夏歎了口氣,也不想喝水了,拖著虛浮的步子再次上了床,躺了下去。
想要睡覺,但即使全身上下,在此時都在發出疲憊的叫囂,她卻依舊是睡不著,腦海裏不停地閃現著各種不同的畫麵,回響著各種不同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折磨得她頭疼欲裂。
到最後,竟然蜷縮著身子,抱著頭,崩潰的痛哭了起來。
自從做了律師,許寧夏幾乎每一天都會接受到,來自各方的負麵情緒,其中特別是當事人。
有好幾次,許寧夏在跟當事人談話時,如果是五個小時,裏麵幾乎有四個多小時,都是在聽對方的各種抱怨以及訴苦。
剛開始的時候,許寧夏崩潰過,但也重新振奮過,到了現在,早已鍛煉出了十分堅韌的心性。
可是這幾天,又或者說是這幾個月來,各種接連發生的事情,在不斷的積壓中,早已使許寧夏負力不住,即使之前因為爺爺的去世,許寧夏已經哭過了很多次,但心底裏的那些情緒,到底是沒有完全發泄出來。
所以,在此刻,許寧夏才真正的是在,不堪重負下的崩潰,哭的傷心,卻也足夠痛快。
景夜白洗完了澡,剛準備打開浴室門,便就隱隱聽到了外麵的哭聲,哭聲裏麵所蘊藏著的情緒,好不悲傷、好不絕望。
景夜白的眸光深了深。
下一刻,打開門,走了出去。
許寧夏到底不是個放縱的人,一邊哭著,一邊還不停的告訴著自己,不要哭了,趕快停下來,你個懦夫,才發生了這麼一點事情,你竟然就哭成這樣,你說說你,你還有什麼用?
然而,這些想法卻是一點也不能阻止,許寧夏此時眼淚的洶湧,反倒是哭得越發的厲害。
意識朦朧間,突然感覺身體被誰給攬了起來,下一刻便就投入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讓人覺得踏實。
許寧夏像是抓住了港口,雙手緊緊貼著對方光裸的胸膛,頭埋在對方的頸間,哭得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把眼淚全都擦在了對方的身上……
也不知是在什麼時候睡著的,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早上。
許寧夏揉了揉有些暈乎乎的腦袋,這才注意到,此時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床邊,微皺著眉頭,麵容有些嚴肅的景夜白。
瞬息之前,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出現在了腦海裏。
許寧夏麵容微紅。
然而,此時的景夜白並沒有注意到許寧夏的異常,俯下身來,慢慢的靠近許寧夏,在許寧夏不解的目光注視下,伸出手,像昨天晚上一樣,在許寧夏的額頭上試了一下。
“許寧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再次站直身子,景夜白麵上露出魅惑的一笑,說道:“你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