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夏醒過來的時候,周邊都是一片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同時,這裏麵的氣溫還特別的低,人待在裏麵,很快的就會覺得瑟瑟發抖起來。
許寧夏自然是不知道,她已經在這裏麵待了多久的時間了,總之,她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冰涼的,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
因為這裏麵一點光線都沒有,所以許寧夏也不敢亂動,隻是把自己盡量的蜷縮了起來,然後閉眼。
閉眼的目的有二,一是為了聽到這裏麵任何可能有的動靜,二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使自己不至於被心裏麵湧起的恐懼所吞噬。
就像是在她昏迷前所意識到的那樣,現在就隻有她自己可以救自己了,她必須冷靜,否則就真的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在這種絕對靜止的環境中,許寧夏睜開了眼來,此時的她,已經變得冷靜了很多。
她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再加上這裏的環境特點,所以她判斷著,她很有可能是在一個地下室裏麵。
那些抓了她的人,很有可能是在上麵,隨時都有可能會過來,但也存在另外一個可能。
他們想要把自己扔在這種,任何人進來,待久了都會覺得崩潰的環境裏麵,目的自然是不用說了,這是一種精神折磨。
試想,這裏的黑暗、寂靜、寒冷,哪一樣是一個正常人可以長時間承受的了的?
特別是第一項黑暗,黑暗就象征著危險,還是不可知的,它會讓人的神經緊繃起來,如果長久保持著這種狀態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崩潰,然後瘋掉。
許寧夏並不打算再深想下去,因為這除了會讓自己的恐懼和不安增加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任何用處。
她想這些的目的,就隻是讓自己更清楚的明白,她現在的處境而已,所以到點就收了。
許寧夏從原地動作緩慢的起身,打算用手感覺一下,這周邊的環境是怎樣的。
腳下的步子邁的很是緩慢,每踏出一步之前,她都要先伸手感覺一下前麵有沒有什麼動靜。
於是這麼弄了十幾分鍾,許寧夏摸到了一張桌子,一張類似於床的東西,然後還摸到了很多的鐵欄杆。
這些鐵欄杆阻擋了她繼續向前探索的腳步,許寧夏心中已經有了猜測,腳步緩緩的向後麵退著,腦中同時回憶著她剛才摸到的那些東西的方位,然後成功的避開了它們。
直到最後,背貼在了後麵的牆壁上,許寧夏蹲下來身來,然後坐在了地上。
如果她沒有判斷錯的話,她現在是在一個類似於監獄的牢房裏麵。
她開始猜想,抓了自己的人是誰,以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至於想要跟外界聯係的想法,那是完全可以不用考慮了。
因為她身上,應該是有被人給檢查過,別說是手機了,任何放在口袋裏麵的東西,都沒有了。
許寧夏不由得慶幸,好歹他們沒有扒走自己的衣服,因為待在這種環境裏麵的話,她很有可能會被凍死。
看樣子,那些人並不打算就這麼簡單的讓自己死掉,許寧夏還得感謝他們,在自己身上投注的,更多的期待。
之後,一直都沒有聽到有人過來的聲音,因為一個人在安靜,沒有其他幹擾的環境裏麵待久了以後,神經就會變得格外的敏銳。
所以許寧夏有信心,隻要他們過來。自己就能第一時間聽到他們發出的,哪怕是一個最細微的腳步聲。
遲遲沒有人過來,也就更加的落實了,許寧夏之前的猜測。
但是,為了不讓他們的計謀得逞,所以許寧夏並沒有讓自己的腦子的運轉停下來,因為隻要一停下來,就會不自覺的去關注,這周邊的環境。
許寧夏開始讓自己去想很多,她自己之前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想的多了,也開始從裏麵獲得了樂趣,這倒是能夠讓她多撐一段時間。
如果覺得冷了,比如腳凍僵了,她就會起身,沿著牆壁來回的走,直到覺得她的腳變得沒有那麼僵硬為止。
然後就繼續坐下,進行之前的思考,思考她是誰,她從哪裏來,將要從哪裏去,以及她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她想要什麼,又擁有了什麼,這些問題。
…
景夜白把車子停在了,自己那棟別墅所在的地下室的入口處,此時能夠看到的是,別墅裏麵正亮著燈光,老太太在裏麵。
而車內,景夜白帶著耳機,耳機裏景夜白之前聯係的那個人的說話聲,隻聽著他說道:
“老板,我們查看了道路監控,許小姐在中午離開了醫院以後,在醫院門口跟一個人走了,而那個人就是你的母親,老太太。”
男人說到這裏,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停頓了下來,而景夜白,對於男人的話反應看起來倒是平靜的,就好像他早就猜到了這個一樣。
但是又好像真的是這樣,因為他在接到這個電話之前,就已經把車開到了這裏,在這種時候,除了找老太太,他沒有理由回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