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夏開始用手在地上寫著一個熟悉的名字:夜白。
反複的寫,寫完了一個繼續寫第二個,這讓她抓住了方向,這在人絕望的時候,變得難能可貴。
許寧夏感到了喜悅,如此,對於繼續寫這個名字,變得更加的執著了起來,手下的動作沒有停過,她現在甚至是變得有些瘋狂。
瘋狂於寫這個名字。
不知不覺的,心裏麵的負麵情緒快速退散,直到徹底消失不見,然後被一種叫做滿足於心安的情緒所替代。
即使是這樣,許寧夏卻依舊沒有停下來過手下繼續寫的動作,哪怕手指上麵的皮已經被磨破了,然後流出了血。
每每破皮的地方跟地麵發生摩擦的時候,都是一種鑽心的劇痛,然而許寧夏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好像這種痛並不屬於她一樣。
然而事實上,此時的她確實是感覺不到痛,因為她已經被精神所麻醉了,整個腦海中,就隻剩下了手下的那個名字,近乎於癡狂的。
又有溫熱的液體從臉上滑落,這次不是因為恐慌、絕望的情緒,而是因為她終於是意識到了,她究竟是有多麼的愛著那個男人,然後想他,念他,十分的想要投入進他的懷抱裏麵去。
“夜白…夜白”
許寧夏靠在了背後的牆上,任由著淚水不停的往下落,同時放縱著自己的思念。
這讓她能夠有堅持下去的動力,不為別的,就隻是為了那一個懷抱,她很想,真的很想投入進那個懷抱裏麵去…
景闌珊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想起身,卻先一步的被身體上傳達過來的痛處,打消了這個想法。
保持著僵硬的躺姿,景闌珊爆了幾句粗口,緩了很久以後,才一口氣的坐起了身來。
然後就驚訝的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個,她原本以為已經走了的男人。
男人像是昏倒了,就這麼躺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還是光裸著身體。
“鬼頭!”
“鬼頭!”
景闌珊叫了好幾聲男人的名字,都沒有得到男人的回應,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景闌珊心中覺得納悶,納悶於男人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昏倒了。
放棄了繼續叫喊他,景闌珊長呼了一口濁氣,接著就從床上下來了。
看著自己腿間已經幹了的血跡,還有身上的那些傷痕,景闌珊一邊忍受著痛苦,一邊又罵了幾聲。
走到了男人的旁邊,有心想要趁著他現在的狀態,想要踢他幾腳的,但是無奈於自己身上實在是痛的厲害,還是放棄了。
接著,繞過了男人往浴室走去,至於叫醒男人的事,等自己洗完了澡再說吧。
從浴室裏麵出來的時候,男人還躺在地上,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景闌珊依舊不打算叫醒他,而是拿了醫藥箱,去給自己上藥。
上完藥,因為今天還有一件,令她想想就覺得興奮和期待的事情,在等著她去做,所以就算是再怎麼不情願,景闌珊還是走到了男人的旁邊,去叫他了。
蹲下身,把男人從地上翻轉了過來,使他麵朝上躺著,然後景闌珊就驚訝的發現,男人的臉竟然是一片慘白的,慘白到就像是一張死人臉。
再加上男人長的本來就有些嚇人,所以他此時的樣子,已經是跟鬼沒有什麼區別了。
而景闌珊,因為之前全然沒有心理準備,所以此時在看到男人的這個樣子的時候,著實是被嚇了一跳。
驚呼了一聲,便就往身後倒入,景闌珊手撐在地上,冷靜下來以後,鼓著勇氣看著男人的臉,景闌珊皺起了眉,心裏麵閃過了一個猜想。
接著慢慢伸出了手,一直到手指停在了男人的上唇之上,去試探著男人的鼻息。
半晌後,景闌珊收回了手,心中狂跳,鬼頭竟然死了…
這完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明明昨天晚上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啊?
就從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那些傑作就可以看出來,昨晚上的他,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啊。
然而,就算是這樣,他已經死了的這個事實,卻是無可改變的,就算是景闌珊再想不出來原因。
景闌珊站起了身來,視線從男人的身體上麵移開,往窗戶的方向走了幾步,接著又停了下來,然後是連著好幾句的髒話,裏麵包含著景闌珊心中洶湧著的怒氣。
她氣男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在自己忍著惡心跟他上床了以後死,這不光讓她覺得更加的惡心和惡寒,同時也讓她求男人辦的事情,就這麼的成為了狗屁了。
這樣的話,她又怎麼會不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