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尤母語氣滿不在意,“就在一個小時前,哎呦,說是人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
尤息聽後捂住手機話筒。
觀察下四周有人,不能被人聽到談話內容,跑到一旁人少的地方躲起來小聲道:“她是怎麼從精神病院出來的?”
“誰知道呢,前一秒院長告訴我說人不見了,後一秒警方就打來了電話讓家屬去派出所,你說說這都是什麼糟心事。”
尤息皺起眉頭惹人憐愛,手捂住嘴巴特別小聲,“你和爸爸隨便一個過去解決一下,我去派出所被人拍到,我的演藝生涯就毀了。”
她可是公眾人物。
名聲最重要。
“我不去。”尤母態度堅決,“她要是死了我去收屍沒問題,關鍵她沒死,她對人家動的手,我這一去肯定會被對方家屬攔住,到時候他們獅子大開口要一大筆錢,我怎麼辦?”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可那也不能把她丟在醫院不管吧?”尤息不停留意四周生怕被人聽見什麼。
她有身材,有樣貌,有演技,什麼都好,不少人說她天生就是吃演員這口飯的。
可是她出生不好……
特別不好。
父親抽煙喝酒賭博樣樣俱全,母親不碰這些,但是特愛抱怨,兩人都沒什麼能耐。
尤母想想心裏就不舒服。
“你說,你當初要是早點投胎到我肚子裏,我和你爸犯得著去孤兒院領養她?”
尤息低下頭沉默不說話,每次提到姐姐,媽媽都會把事情怪到她身上。
尤母繼續抱怨:“把她領養回來半年我就懷上你了,原本該把她丟回去的,結果家裏需要人打雜,就把她留下來了。誰知道自從生下你,婷伊那家夥就跟神經病一樣,往你奶粉裏下藥,推你下河,踢你滾下樓梯……”
尤母滔滔不絕說個不停。
尤息捂住耳朵不去聽,她知道的,其實姐姐就是怨恨她、怨恨尤家的一切。
在她出生前姐姐很乖,她出生後,爸爸對她的女兒身大失所望,把氣全部撒在了姐姐身上,拳打腳踢,姐姐十一歲就包攬了家裏所有的家務,連學都沒上。
媽媽原先對姐姐很好,她出生後媽媽就變了,姐姐直接淪為了家裏的保姆。
姐姐對她做的所有壞事,她都理解,那是姐姐在反抗爸爸媽媽對她的偏愛……
那一次姐姐打翻了一家首飾店的珠寶,賠了三十萬,爸媽一起之氣將她送去了精神病院。
沒想到今天出了這事。
說到底姐姐就是她的犧牲品。
“喂?我說你有沒有在聽老娘講話?”尤母沒得到回應不樂意了,“我看咱誰都別去接她,醫院拿不到錢不給她治,讓她自生自滅死了拉倒,省的整天煩我們一家子,那賤丫頭對你爸還不懷好心思。”
古裝戲服拖到地上,尤息煩躁地撩起來,越聽越覺得過分,“媽,她到底是我姐姐!”
“她是你哪門子的姐姐?早知道當年我就該領掉下樹的那個姓容的小女孩,把她領回來簡直是晦氣,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現在說這些沒用。
眼看那邊已經在招呼演員拍攝下一場戲,尤息急的站起身。
“這樣,我給你十萬,你拿五萬給舅媽,讓舅媽冒充你去派出所,你們姊妹倆長得一模一樣不會被人認出來的。”
尤母一想也對,“我看這招行,你個小機靈鬼,看著無害無辜,其實心腸壞得很。”
“息息,下一場要開拍了,趕緊快來準備!”莫逆站在遠處衝她招手。
“不說了就這樣。”尤息心虛地收起手機,整理下儀容跑回去。
莫逆將劇本遞過來,“慢點。”
“謝謝。”尤息笑得不太自然,“那個,是這樣的,我家人打來了電話,所以有些耽誤了。”
“沒事,拍攝工作還有一個星期就結束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
息息最近被女一號檀木情折磨的不像話,幾次對手戲都被檀木情設計得卡殼,導致息息被鞏凡罵好幾次。息息心情因此不好,莫逆理解。
“息息,不要怕,這部影片播出去你肯定爆火,到時候想怎麼給檀木情臉色就怎麼給。”
尤息被逗笑,“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啊?”
莫逆幫她整理下頭發,“我的藝人我當然有信心,這部戲你肯定會火!”
就算不火,他要費盡心思把她給捧火,他再也不要讓她受這些大角色的窩囊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