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燕尾服不會輕易穿,在極其重要的高規格場合才穿,顯然訂婚禮這等大事完全夠格,所以陸靳寒今晚穿了。
他本就高大,身材還好,一身宴會服對他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麵容俊朗,通身的高冷帥氣摻和著優雅和清貴。
在男洗手間裏被一個討厭的男人冷不丁盯著看,心裏毛毛躁躁的,尤其是在現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更加不舒服。
鹿一萌揉下小鼻子,扭頭看下洗手間裏沒有其他人,陸靳寒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闖進來看他的?
雖然她今晚來陸家的確是為了找他,但是在洗手間裏的偶遇是真的沒有想到……
思及此,鹿一萌狠狠瞪一眼三米之外的陸靳寒,衝過去和人擦肩耳朵,不,連肩膀都沒擦。
站到水池旁,看見鏡子裏的自己臉的確好紅,手掬起清水撲在臉上一下接一下,“我臉紅是因為喝醉了,過來找點水讓自己清醒清醒!”
“嗬。”陸靳寒涔薄唇角勾勒起涼薄的冷笑,視線從她臉上掠過,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徑直離開洗手間。
男人的背影在鏡子裏更加頎長,他抬著左手,右手在扣弄左衣袖上的扣子,忽而一道亮光刺到鹿一萌眼睛下意識撇開頭。
緩過來後再次看過去,鹿一萌愣在當場,陸靳寒左手上佩戴者一枚男士鑽戒……
心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變得更加難受,猛地回過頭。
“歪,陸靳寒你先別走!”
陡然的一句話令陸靳寒停步,單手抄在西褲口袋裏並未回頭,語氣宛若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有事?”
“我……”鹿一萌身側的手握緊,“我就是,就是看你手上的訂婚戒指很好看,鬱清然的眼光真好……”
“她是很好。”
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在說鬱清然這個人好,還是鬱清然挑鑽戒的眼光好,以後是鬱清然挑男人的眼光好。
一句話把天聊死,有些尷尬,主動與被動一目了然,令鹿一萌沒了繼續問下去的意思。
雙方都在沉默。
陸靳寒抬腿要走,剛邁出半步,想起來一件事情,禮貌性的回過頭,“留給你的支票沒看到兌現記錄,你不想要錢?”
“支票?”鹿一萌愣。
隨即想起來是當年陸靳寒離開時留給她的簽了名的支票,說是金額隨便她寫,那時候她很生氣就……
“哦,我當天撕了。”
她有多愛錢陸靳寒很清楚,那天的事情就讓她如此生氣,生氣到把一張沒有上限的支票給撕了?
陸靳寒心口湧現出一股不明情緒,時隔半年,雙方都已經能夠坦然麵對,“那次是我對不起你,除了錢,你想要什麼補償?”
“我想要——”鹿一萌想說要那份文件。
可是他又不是陸氏的員工,半年裏突然出現就是跟他要一份重要文件,是個人都會懷疑她居心不良,何況是睿智聰明的陸靳寒呢。
電光火石之間鹿一萌靈機一動,還是從長計議的好,打消陸靳寒的警惕心是成功獲得文件的重要前提。
“陸大佬的補償可謂是價值無窮,可不能草率決定,你讓我想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