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南山同樣輕笑不語,信合的思緒飄遠,於轉世重生和神魂覺醒一事仍是有些不放心,卻也未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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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穀之中,白隙爻每日除了修煉就是塗抹洛秋玄不知從哪裏找來的藥草,雖然身上疤痕未去卻也淡上許多。日月更替,山中的歲月總是流逝的迅速,轉眼已兩月有餘,這一日,白隙爻吃過午飯,看著天空上灼灼的日光,終於決定了離開。
洛秋玄得知她的決定時隻緊緊看了她一眼,問了句“決定了?”
她點頭,模樣依然是冷冷淡淡的
洛秋玄默默的喝了一口酒,轉身帶路“好,之前我們來這裏是誤踩了他人留下的傳送陣,陣法是單向存在,我們若出去隻能另辟蹊徑。而如今的十萬大山怕是已是腐霧彌漫,縱使有路我們也不能走”
白隙爻微微抬眸,仿若能透過層層樹木看到那被腐霧籠罩的山澗,此時陽光四射,透過樹葉灑向地麵,將萬物都鍍上了一層夢幻的金,可這樣的光芒能否穿透那看似稀薄的霧靄?
洛秋玄回身站在她三米遠的距離,目光瞬也不瞬的看著她“那裏此時怕是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與五年前的鳳羽山一般無二——滿山的青翠頃刻化為虛無!”隻可惜她頭戴紗笠,內有浮紗照麵,讓人看不到她的容顏,更不知她聽聞此話時的神態情緒,洛秋玄眉頭微微一擰,撇開眼,輕輕一歎,似有無限的感慨惋惜又帶著淡淡的無可奈何和微不可查的落寞之意
白隙爻身子一僵,鳳羽山終是她的任性才會有了今日的荒蕪頹垣,而這次十萬大山中的腐霧亦是與自己脫不了幹係,她垂下眼眸不敢再看。洛秋玄走近牽了她的手,上麵還有凹凸不平的疤痕,握在手中微微有些硌手,他握緊這隻滿是傷痕的手不讓它的主人將其收回,也不管她有些僵硬的身子兀自說著“前麵的路凶險難料,我們需步步小心,若是再出了什麼意外分開,怕是我們誰也走不出去”
奈何白隙爻打定了主意不與他糾葛,終究還是掙脫出來“我會跟緊你的”
“你怕我,為何?”
“男女……”白隙爻本想說男女授受不親,才吐出兩個字就無法再說下去,畢竟是自己說過不在意,這些日子他又日日為她換藥,所謂的授受不親,於他們而言著實單薄的很
果然,洛秋玄挑眉看她似笑非笑“你當真是矛盾的緊,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白隙爻頓了頓“你我這般若是讓他人看到終究不好”
“我都說了娶你,是你自己不願”洛秋玄看著他,眉目沉沉笑不達眼底,語氣卻頗有幾分調侃之意“再說這裏隻有你我二人又怎會被他人看見?”
“你是麒麟之身,日後自然是要娶千雪的,你這話不覺得過了嗎?再說我也不要他人的憐憫”這話她說的雖是語氣平平,被斬情絲包裹的心卻被勒的發疼,仿佛有些不是自己的,但她依然淡漠疏遠的道“救命之恩,縱使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定會報答,但這樣的話還是莫要說!”
“上窮碧落下黃泉”洛秋玄喃喃重複一句,忽而笑了笑“我不過是試你一試,你不必如此認真,此事我日後不提便是”
說完領先一步走了,白隙爻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心底空落落的,竟不知如何作答,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順著穀中小道往外走去,走出大約七八裏便是一片偌大的清流,水邊布滿紅豔豔的癡願花,陽光灑下水波溢金,襯得花色甚是嬌豔動人
“我們想要出去隻能穿過這一片海域,別無他路”洛秋玄看著這一望無際的清流,緩緩道“我之前試過這裏飛行之術不可用,咱們得自己造個木筏”
“這裏被人下了禁製陣法”白隙爻伸手探了探水流,卻是不妨被一股吸力拉扯險些被吸入水中,幸而洛秋玄發及時將她拉住這才幸免,白隙爻望著這水有些驚疑不定“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