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在她的懷中漸漸哭睡著了,火兒歪著小腦袋亦是有些醉眼朦朧,依著胥雲峰疑惑的看著小白哭,似是不明白他是怎麼了。
葛逸看著白隙爻,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開口,明明是個俊秀少年,因喝了酒又因忐忑難安生生讓自己漲成了肝色,少了些許少年應有的明媚開朗,多了幾分忐忑不安的愁顏,明明不大的年紀,卻帶了幾分世故的老成。
白隙爻將小白抱起,看著明顯不安的少年,遲疑了下,開口道“無事,你們繼續,我帶他去休息”
葛逸聞言心下稍安,又欲言又止,就那般看著白隙爻離去,火兒看著白隙爻抱著小白離開,迷離的眼眸中,透著些許的水光,歪著腦袋想了想,也一晃一搖的跟著白隙爻離開,那搖晃的步子,每邁出一步都讓人擔心她下一步會倒下,但她卻搖搖晃晃一路走的安穩
白隙爻將小白放在床上拉過一旁的被子給他蓋上,看著在睡夢中還有幾分抽噎的小白,目光柔軟卻也帶了幾分的自責,她習慣了一個人,也習慣了被動,不管是跟洛秋玄還是慕千雪在一起總是他們在遷就著她,不懂如何去照顧一個人,終究是忽略了小白的感受
從帶小白來鳳羽山至今,她也就幫小白洗精伐髓,教他了些修煉法訣,便讓他自己學著練,其他再未多管,還將他一個人留在了鳳羽山多日,縱使有火兒相陪,他也是孤單的。
還有後來她自己帶進來不知底細的葛逸,就那般任由他們相處,若是葛逸與那畢朱同樣不安好心,她這般做就是將小白陷入險境,置小白於不顧。
雖說鳳羽山的地理位置特殊,常人不可能來到這裏,而她又設了禁製,修道者進不來,但縱使是平常之人也不是全為好人,若是碰到別有用心之人,憑著火兒與小白之力怕亦不能避免,火兒雖有能力,也有靈性但卻不識人性,小白雖老成,卻始終是個孩子,常人對付一個孩子亦是容易。
白隙爻當初在設置罡罩時允許普通人進入,一是因著鳳羽山附近普通人來的少,二是因為若是有人吳闖了十萬大山也能在鳳羽山內多上一躲,算是給他們的一重保障,卻未想到其他,如今看來確實她思慮不周了。於小白來說她更是不負責任的。
鳳羽山的夜晚是寂靜的,即使是除夕夜,因著遠離喧囂,緊鄰十萬大山,除了偶爾的獸吼聲之外,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再加上早在它第一次異變時那奔流而出的岩漿已趕走了附近的走獸飛禽,讓整個鳳羽山成了不毛之地。
就是偶爾駐足的也在她與火兒初次到來時走了幹淨。在從夢境之中移出鳳羽山精魂時除了一些鳥雀和弱小的動物之外再沒有其他危險的動物,也是因此她可以放心的將小白與火兒放在鳳羽山內獨自離開。
白隙爻看著沉睡中的小白,沉默片刻後將火兒與小白帶進夢境之中,於桃花林中再起一座院子,將小白與火兒安置在內。
夢境之中依舊日月同輝不分黑夜白天,那本是血紅的月亮此時已是淡紅,與日光相交,輝映出詭異的錯覺。
日出東方,日落西方,月有陰晴,與日相映,要如何將兩者錯開,如外界一般日落而天黑,月落而天明?